我呆呆地盯着照片。

&ldo;再看看这个，我对这点真是很好奇。

&rdo;吉尔平说着指向壁炉台上三个秀气的古董相框，他重重地跺了一脚，相框立刻一股脑儿面朝下倒了下来，&ldo;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相框在那场风波里居然没有倒。

&rdo;

这时他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相框确实好端端地立着。

即使吉尔平和波尼发现我在休斯敦饭店晚餐上露了马脚，我却还一直希望这两个警察纯属傻蛋，希望他们跟电影里的警察差不多，反正就是些本地乡巴佬，作用是逗逗本地人开心，相信本地人的话，比如&ldo;随便你说什么我都信，哥们儿&rdo;，但看来我没能摊上傻蛋警察。

&ldo;我不知道你想要我说些什么。

&rdo;我口齿不清地说，&ldo;这完全……我不知道该怎么想，我只想找到我的妻子。

&rdo;

&ldo;我们也是，尼克，我们也是。

&rdo;波尼说，&ldo;不过还有一件事，记得那个搁脚凳是如何翻了个底朝天吗?&rdo;她拍了拍矮墩墩的搁脚凳，指着那四条只有一英寸高的木腿，&ldo;你瞧，这个凳子头轻脚重，因为它的腿短，垫子差点儿就要挨到地了，你来试试掀翻它。

&rdo;我犹豫着，&ldo;来呀，来试试吧。

&rdo;波尼催促道。

我推了推搁脚凳，但它侧躺着滴溜溜地滑过了地毯，却没有翻过去。

我点了点头‐‐我赞同波尼的说法，那玩意儿确实头轻脚重。

&ldo;不跟你开玩笑，过来把这凳子掀翻。

&rdo;波尼命令道。

我跪下开始掀凳子，着力点放得越来越低，最后索性把一只手放在了搁脚凳下面，一把将它掀了过来，可是搁脚凳摇摇晃晃抬起脚又倒回了原样，我不得不把它抱起来，倒了个个再放回地面上。

&ldo;奇怪吧?&rdo;波尼的口气听上去并不十分困惑。

&ldo;尼克，妻子失踪当天你打扫过房子吗?&rdo;吉尔平问。

&ldo;没有。

&rdo;

&ldo;很好，因为技术人员用发光氨测试过屋子，我很遗憾地告诉你，厨房的地板亮了起来，上面有大片血迹。

&rdo;

&ldo;是艾米的血型‐‐b型血，rh因子检验为阳性，而且我说的不单单是一滴血，而是大片血迹。

&rdo;波尼插嘴道。

&ldo;噢，我的上帝。

&rdo;我的胸中顿时烧起了一团火，&ldo;可是……&rdo;

&ldo;是的，看来你妻子出了这间屋，&rdo;吉尔平说，&ldo;从理论上讲，她不知怎么还进了厨房，而且没有打翻厨房外面那张桌子上的任何一件东西，然后她倒在厨房里，流了很多血。

&rdo;

&ldo;然后有人仔仔细细地打扫了那些血迹。

&rdo;波尼说着凝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