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许这么叫我。

&rdo;

&ldo;变态贱人?&rdo;

如果能用这句话把我一笔勾销，那就太轻松了;如果能够这么轻易地把我给打发走，他一定非常乐意。

&ldo;我所做的一切都事出有因，尼克，我所做的一切都需要计划周详，把握分寸，管好自己。

&rdo;我说。

&ldo;你是个小肚鸡肠、自私自利、爱指使别人，又有自控力的变态贱人……&rdo;

&ldo;你是个男人，你是个平庸、懒惰、无趣、懦弱，还忌惮女人的男人。

&rdo;我说，&ldo;如果没有我，那你会一直是那副让人倒尽胃口的鬼模样，但我成就了你，和我在一起时你达到了自己的巅峰状态，而且你心里清楚这一点。

你生命中唯一一段欣赏自己的时光，正是你假装成我喜欢的样子的时候;如果没有我，你就只能是你父亲的翻版。

&rdo;

&ldo;不许这么说，艾米。

&rdo;他攥紧了拳头。

&ldo;你真的觉得他从未被女人伤害过，就像你一样?&rdo;我尽可能地把声音放得体贴哄人，仿佛我面对的是一条小狗，&ldo;你真的觉得他认为自己不应该过得比现在更好吗，就像你一样?你真的觉得你妈妈是他的首选?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恨你呢?&rdo;

他向我走了过来，&ldo;闭嘴，艾米。

&rdo;

&ldo;想想吧，尼克，你知道我没有说错：即使你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普通女孩，你还是会每天都牵挂着我，你敢说你不会想我吗?&rdo;

&ldo;我不会想你。

&rdo;

&ldo;当初你刚刚认定我还爱着你，难道不是一眨眼就把邻家女郎安迪给忘到了九霄云外?&rdo;我用惹人怜的娃娃音说道，甚至噘起了嘴唇，&ldo;难道一封情书你就挺不住了，亲爱的?一封情书够了吗?还是两封?只要我在两封情书里发誓爱你，口口声声要你回来，还说我终究只念你的好……这样就够了吗?你真是&lso;才思敏捷&rso;，你真&lso;是个温暖的人&rso;，你真是&lso;才华横溢&rso;‐‐你实在是个可怜虫，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做回正常人吗?你会找到一个好女孩，但你还是会心心念念记挂着我，你会觉得万事都不如意，你会发现自己被困在了无聊的凡人生活中，困在了平庸无味的妻子和两个孩子身边。

你会会心心念念记挂着我，然后瞧一瞧自己的妻子，心里暗自送她一句：蠢贱人。

&rdo;

&ldo;闭嘴，艾米，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rdo;

&ldo;正像你的父亲一样，归根结底我们都是贱人，对不对，尼克?蠢贱人，变态贱人。

&rdo;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用力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