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斐然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只是问路珏：“那你现在……需不需要爸爸帮忙宣传一下？”

路斐然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原本想着路珏大概只是一时兴起。

等到路珏发现所谓的练习生生活，所谓偶像，都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时，很快就会败兴而归了。

就像他几年前在国外出道，却因为受不了没日没夜的通告和公司的不公平对待，而跑回来上大学一样。

所以路斐然在此前并没有特意号召旗下的那些艺人给路珏发微博宣传之类的。

怕好面子的路珏跑回来之后觉得脸上挂不住。

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路珏似乎是认真的。

比以往他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认真。

并且手中的利刃直指着出道位。

而既然是这样的话，路斐然就想给他最好的。

只是如果路珏还是先前那个容易发脾气的路珏的话，路斐然大概会直接先斩后奏。

因为他知道，按照路珏的性格，是一定会拒绝的。

并且还会臭着脸地冲他嚷嚷：“你是看不起我吗？觉得我靠实力不能圈粉吗？”

但是眼前的路珏，身上却有着一种平和的气质，甚至让路斐然觉得这是一件可以商量的事。

于是他开口征询了对方的意见。

他甚至想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甚至可以直接跟节目组沟通，定你c位出道。

但他还是没有说。

因为太过线了。

过线到，他觉得即使是眼前这个好脾气的人也不会同意的。

果然，路珏给他的回答是：“不必了。”

他说：“目前我的排名还挺靠前的，应该能靠自己出道，所以不必您特意和那些人打招呼了。”

“而且在我看来，”

路珏舔了一下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说，“那些流量明星的顺风车就像是把双刃剑，虽然能招来一些人气，但是也同样会招致许多怀疑我吸血、有后台的骂声。”

“所以，没那个必要。”

路珏看着路斐然的眼睛，坚定地说。

毕竟路珏还在现实的时候，就经常听见同学院的女生说她喜欢的某某明星又被他那不入流的后辈给蹭热度了。

言辞恶劣得与她平日里的温柔形象判若两人。

路斐然对此也没有强求，只是“哦”

了一声，心情有些复杂。

他想，他应该想到的，就算路珏的性格再怎么变，本质也不会变。

对方或许会学会用温和的方式拒绝他的安排，但永远还是那个会倔强地坚守着自己的底线的人。

“那，那个宋忱呢？需要我帮忙宣传吗？”

路斐然又问。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扶了一下自己的镜框，补充道：“毕竟我看你挺在意他的，但是他和你之间的票数还有着挺大的差距……”

路珏打断了路斐然的问话，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他说：“不用，宋忱自己会赶上来的。”

语气肉眼可见地强硬了点。

路斐然因此不再多说。

路珏看得出来，对方大概是想再和他多交谈几句，却苦于找不到新的话题。

甚至是自觉帮不上他什么忙，于是有着深深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