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还有工夫替皇帝操闲心!&rdo;韩湘急道，&ldo;还是先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吧!按照如今这个势头，要不了多久《辛公平上仙》的故事就会传入禁中，圣上看到了肯定要追查出处。

鬼花间名声在外，不日就会查到你的头上!&rdo;

段成式道：&ldo;不怕!我盘算过了，就算圣上拿着《辛公平上仙》来质问我，我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只说什么都不知道，被人栽赃了便是!&rdo;

&ldo;这……能行?&rdo;

&ldo;怎么不行?虽然纸上画有鬼花，可谁能证明文章是我写的，鬼花是我画的呢?散布出来的文章都是刻印的，无从索骥。

至于鬼花，任何人只要去一趟鬼花间，便能按照竖屏上的图样描下来，再落到这些纸上，目的无非是为了陷害我!&rdo;

韩湘说：&ldo;圣上会问，为什么偏偏要陷害你?&rdo;

&ldo;因为我喜好奇闻异事，所以最容易栽赃在我的头上!&rdo;

&ldo;这样真能蒙混得过去?&rdo;

&ldo;只能赌一把了。

&rdo;

&ldo;且慢，&rdo;韩湘问，&ldo;原稿在哪里?&rdo;

&ldo;原稿……我藏起来了。

&rdo;

&ldo;藏哪儿了?&rdo;

段成式憋红着脸不说话。

&ldo;好吧，你不用告诉我藏在哪里。

但你必须立刻去毁了原稿。

&rdo;

&ldo;……我把它藏在鬼花间了。

&rdo;段成式支吾着问，&ldo;非得毁掉它吗?《辛公平上仙》的故事太诡异太特别，太惊心动魄了。

我觉得我这一辈子里，恐怕都难再碰上这样的故事了。

&rdo;

&ldo;我怀疑你这一辈子还能有多长!&rdo;韩湘抬腿便走。

&ldo;去哪儿?&rdo;

&ldo;荟萃楼啊!赶紧去把原稿烧了!&rdo;

段成式刚要跟上，忽然又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ldo;快走啊!&rdo;韩湘叫他，&ldo;怎么啦?&rdo;

&ldo;我好像听到了一阵咳嗽声，有点耳熟……哦，不是不是，肯定是我听错了。

&rdo;段成式摇了摇头，随韩湘匆匆奔了出去。

直待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穿廊尽头，李复言才如鬼魅一般从房中闪出。

他来到李弥的面前，叹道：&ldo;世人皆苦，唯你已跳脱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