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起在这里初相识发生的事，林知夏不自觉露出笑容。

&ldo;对于你口中所说的&lso;死神&rso;，你也没用心去维护这个形象，我想你可能是因为除我以外没人能看见你，以为我对此会深信不疑。

&rdo;汤沐阳不禁笑了笑。

&ldo;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啊，转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rdo;

&ldo;是啊。

&rdo;汤沐阳像是在感慨，良久过后平静说：&ldo;林知夏，其实我没你想的这么好。

&rdo;

林知夏觉得汤沐阳今天有点不对劲，看上去很疲惫。

&ldo;你从来只看到我好的一面，这让我觉得很有负担。

在遇见你之前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觉得对方不怎么样，就可以任意去伤害。

&rdo;汤沐阳看着某处，始终没与林知夏对视，&ldo;出国以后，那最开始的一年，就像秦子韬他们所说的，我也有乱来。

我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只是不想被你知道而已。

&rdo;

&ldo;我当时很困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难道是喜欢一个除我以外谁也看不见的幽灵？&rdo;汤沐阳的目光终于落在林知夏身上，&ldo;这样连拥抱都做不到的喜欢即便说出口又能持续多久？&rdo;

&ldo;我的一生可以没有婚姻和孩子，也不需要组建自己的家庭，别人的想法我不在乎，父母会施加的压力我也能化解，这些都不是我会害怕的。

我害怕的是，我不知道会喜欢你多久，我唯独不想……不想伤害到你。

&rdo;汤沐阳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像是战后吹过大地的风，硝烟四起尸首成堆的大陆上摇曳着的不知名的花。

林知夏忽然什么都说不出口，心里莫名沉重起来。

&ldo;我怕我哪天想要一段婚姻，一个可爱的孩子，甚至仅仅只是一个我能抱住的人，我怕那天来的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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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望着他，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已经远去，眼前人忽然就长大了。

&ldo;就当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你自己，我们别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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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沐阳的温柔在此刻竟让人觉得有些残忍，林知夏却说不出拒绝的话，连一句简单的为什么都问不出来。

☆、第38章

以前分手，有追着问林知夏为什么的人，有让林知夏去问为什么的人，到了汤沐阳这里，她两次都没问。

第一次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深知自己和汤沐阳是两个世界的人，未来有很多不确性，但是她喜欢他，不论是什么样的结局她都有去承受的能力。

其实就算她想问也问不出口，因为当天晚上她就出了车祸。

第二次是现在，汤沐阳跟她说不要再见面了，就当是为了彼此。

如果汤沐阳依然和她在一起，必然没有自己的孩子，甚至还会在他的世界里成为一个特立独行的怪人，背地里肯定会有无聊的人说三道四，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

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