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从外头泼进来，顺势也将雷电从地上导至她身上，芙姝被电得浑身发麻胀痛，一时间连抬起眼看那人的力气都没有。

“说罢，你的幕后主使是谁？”

“我没有幕后主使。”

光是开口说话，便废了她几乎所有力气。

“还不说？”

待那水从下水处流干，掌门又命人泼了一大桶进来。

芙姝战战栗栗地说：“我……没……有！”

“哼，这一身犟骨倒是硬得很，你方才打伤两名弟子，是否想趁机逃脱？”

芙姝此刻狼狈之极，鼻涕眼泪血流了满脸，已然分不清五官，她想起那人光是指甲烧焦些许便疼得大声哭号，便冷冷地嗤笑：“我没有幕后主使，你杀了我吧。”

“哼，真是冥顽不灵，你就不怕我抽去你全身的骨骼，让你变成一滩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掌门给她缓了一口气的时间，芙姝微微抬起眼帘，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浓重的施虐欲。

她呕出一口血，抽着气道：“说什么全身骨骼，你不就是想要我身后那段仙骨么？”

门外忽然传来两道凌乱的脚步声：“掌门，不好了，妙宗长老说再见不到您，便要拿你的爱徒质问了！”

“这老狐狸！”

太华山掌门狠狠甩了甩袖子，指着她说，“哼，既然你一心求死，明日便是你的死期！”

一瞬间，他消失在原地。

过不久，牢门外忽然传来微弱的呼喊。

芙姝抬起眸，发现是白术跟弥空，她想站起来，可是接连三日滴水未进，再加上方才那一遭，她没力气站起来了。

她艰难地拖着身子挪移至两人面前，明显瞧见二人均红了眼。

“你怎么还有东西没拿就走了，也不说一声？”

弥空将芙姝曾经放回桌案上的菩提手串为她戴上，蓦然瞧见芙姝手臂上森然的白骨，拳头不由得紧了紧，“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芙姝虚弱地笑笑。

“对了，还有这个，这个也给你！”

那是他从乾长老的书房里偷出来的，可以避雷的法衣。

小和尚头一次做这样大胆的事，手心直到现在还发汗。

弥空说完就走回去蹲点，白术握住芙姝的手，她的手干燥又温暖：“子时是防守最松懈的时候，荀兄会在西南方向破开一道禁制，届时我们可以与他们里应外合——”

“不，若东窗事发，你们怎么办？”

白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我们与你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