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深处，姜灿终于看见了发出声音的人是谁。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和这个人以这种方式再见。

“咳……真没想到，在我临死前，竟然还能见到你，阿灿……”

姜罗虚弱地靠在墙壁上，颤着手伸向姜灿。

姜灿咬了咬牙，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哑声问，眼里，心里，一时间乱得一塌糊涂。

姜罗苦笑着道：“王又不是傻子，我去了姜家一趟结果除了那个手札外一无所获，他当然看得出来我是故意放水，自然也就不会放过我了，只不过我命好，往外逃的时候竟然发现了这个废弃的暗道，就一直藏在这里，已经……好多天了吧，我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如果不是见到你，我可能就饿死渴死了吧。”

姜灿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她身上应该是受了伤，污血都已经干了。

姜罗伸手，慢慢抚摸着他的脸颊，眼里全是温柔的情意：“能再见你一面，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别胡说。”

姜灿哑声说着，咬了咬牙拿出随身带的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然后伸到姜罗嘴边。

姜罗怔怔地流着眼泪，哽咽地问他：“为什么？你不怕我再骗你吗？”

姜灿微微一笑，帮她捋好凌乱的头发说：“我知道你不会。”

姜罗哭着扑进他怀里，手中却按住了他的伤口摇头说：“你不用这样待我，不值得……”

“值不值是我说了算的。”

姜灿拍拍她的背说，“你听话，再多撑一会儿，等我救出篱落他们，就来带你出去。”

姜罗一怔抬头看他，迟钝的大脑这个时候才渐渐反应过来：“你是来救顾篱落的？刚才的震荡也是……这么说已经是最后的时刻了吗？”

姜灿点头：“这里是地宫的废弃密道，也是大家唯一的生路了。”

“原来如此……”

姜罗声音很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忽然勾了勾笑了下，然后对姜灿说，“谢谢，我……不客气了。”

说罢，她低头就着姜灿手腕上的伤口，以血当水，解渴续命。

姜灿半抱着她，柔声道：“你就先待在这里，等一会儿我……”

“我要跟你一起走。”

姜罗住了口，一边帮他包扎一边说，“阿灿，我怕我没命等到你回来，带我一起走好吗？”

姜灿犹豫了下，终是点了点头。

他背着姜罗走向密道伸出，最终却在岔路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