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南歌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柳卫南早已起床上班去了，南歌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已经八月中旬了，气太热，大家都早早上工，每都紧张的盯着庄稼的长势，恐怕生了虫害，柳水生几乎都要住在地里了。

南歌和招娣上山去，几乎每都有收获，有时候是树上的野果，有时候是新鲜的野菜，偶尔也能捡到野鸡蛋。

每疯玩的结果是，南歌黑了一圈。

张素芬看着三个孩子分家以后没有什么正经事情，出来不是上山就是下河，也担忧起来，以前家里活多，干活的又几乎都是二房的孩子还不觉得。

现在忽然闲下来的孩子简直都变成野孩子了，连最听话的招娣也一大早就出门了。

再过十，村里的学就要开学了，张素芬想了两，决定送孩子们去上学。

晚上，张素芬和孩子们商量，“招娣已经十一了，泽安也十岁了，妈妈送你们去上学好吗？”

泽安反应最大，嚷道，“我才不去上学呢，那些臭老九都住牛棚了，大伯母了，去上学的都是傻子！”

招娣虽然没有话，眼神里的茫然害怕也很明显。

南歌听见哥哥姐姐的话若有所思，虽然已经分家了，之前对他们的坏影响也已经深入骨髓了，看来一定要送泽安和招娣去上学了。

“妈妈也是初中生，你是妈妈是傻子吗？”

南歌冲泽安道。

泽安立刻头缩的像个鹌鹑，摇着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妈妈。”

张素芬知道孩子们被这个时代的思想影响，她自己虽然上到初中，在这个时代也经常怀疑自己读书的意义是什么，这过的生活和大字不识一个的普通农村妇女没有任何区别。

“上学是为了认识字，你不认识字，去县城国营饭店都不会点菜了。”

南歌再次。

泽安想到去国营饭店吃饭的经历，确实有播的牌子挂在店里，不能点菜就不能吃好吃的，心里的念头有所松动。

“哥哥长大了想做什么？种地吗？”

南歌接着问。

“我想像爸爸一样开大货车！”

泽安眼睛发亮的。

南歌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想在家啥也不干，不然真不知道是劝他两句还是揍他一顿比较好。

“开货车也要认字的啊，不然你咋认识路上的指示牌，咋知道路怎么走。”

泽安陷入了矛盾，原来开车也要认识路牌啊，那不认识字确实不方便啊。

“那，那我种地吧，总不要认识字了吧！”

但还是梗着脖子和南歌倔强的。

“你看到水生爷爷最近在地里转来转去恐怕收成不好吧，种地不是拼命干就好聊哦，现在下种子的时间，肥料的多少都是有讲究的哦。”

南歌，“这些书上才有讲的。”

泽安愣愣的看着南歌，原来种地也有这么多讲究吗？他又转头看着张素芬，想寻求一个答案，张素芬默默点头肯定南歌的话。

泽安彻底失望了，看来真的要上学了，不然以后只能当个街溜子，这是泽安不愿意的，他长大了还要孝顺爸爸妈妈，保护姐姐和妹妹呢。

“那，那好吧，我就去认识字，认识完我就不上了。”

南歌和张素芬都没有理他，而是转向了招娣，招娣看见妈妈和妹妹都看着自己，紧张的点头，“我，我去。”

张素芬满意点头，看见南歌迟疑了一下问，“三丫，你这是哪里听来的？”

南歌眼珠子转了转，对着张素芬比了村尾的方向，张素芬想到牛棚里住着的老人，没有话，只是叮嘱南歌心点别被看见。

南歌松口气，还好张素芬相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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