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最容易滋生混乱。

凌烟视线所及之处尽是幽暗，她快看不清他所在的位置。

几个人从她身前经过，等人走了时，她还真看不见他了。

酒杯相互碰撞的声响倒是清晰。

她站在原地，疑惑张望，突然，手被人紧紧攥住，那人拉着她往前走，掌心是她熟悉的温度。

&ldo;陈陈，刚刚太暗，我看不见你。

&rdo;

&ldo;我一直坐在那个座位上，没动过。

&rdo;

&ldo;刚才我给你唱得歌，还喜欢吗？&rdo;

说话间，陈靳已拉开车门，凌烟坐上副驾驶，听见他说：&ldo;喜欢啊，再唱几句听听。

&rdo;说完，他砰的拉上车门，车内顿时成了密闭空间。

她长发从一侧散下，他用手拂开她长发，露出那张精致明艳的侧颜。

她清了清嗓子，&ldo;在不同的遭遇里，我发现你的瞬间，有种不可言说的温柔直觉，&rdo;

不同于舞台上的效果需要，对着他清唱，她气息放得更轻柔，声音深情柔媚，&ldo;在有限的深夜消失之前，触摸你的脸，我情愿这是幻觉……&rdo;

她看着他。

修长指尖捏住她下巴，陈靳贴上她柔软唇瓣，毫无预兆地，他摩擦着她，&ldo;谁说是幻觉。

&rdo;

她是真实存在着的，唇上的温度亦是真实的。

&ldo;歌词，你这么较真。

&rdo;凌烟说。

午夜梦回之际，她不止一次造访过他梦境，但也不止一次在他抓到她之前灰飞烟灭，醒来之后，房间空荡，香烟苦涩，无一不在提醒他所有一切，不过是幻觉。

他讨厌幻觉，深恶痛绝。

&ldo;不是唱给我听么，坐过来点唱，我才能听见。

&rdo;他揽住她外侧肩膀，压下自己。

凌烟红唇轻勾，&ldo;这座位就这么小，怎么坐过来点？不如，我坐着？&rdo;

说完，她在狭小空间挪动，手撑着他的肩膀借力，侧身坐在他腿上，&ldo;这样，够不够近？&rdo;

她身上的气息混着他的，交织出，独属于两人的气息。

&ldo;已经忘了，你的名字，就在这座，寂静星石，怎么还有，你的样子，被保留……&rdo;她贴着他的耳边，一点点哼出曲调。

车内很安静，只余妩媚低哑歌声，真真切切。

&ldo;给我，一整个拥抱，好让我不至于太潦倒……&rdo;

每一分每一秒，她眼睛望着他，目不转睛，专注。

不知是谁先开始，唱着唱着唇舌纠缠到了一处，她侧身环着他脖子，舌尖大胆地追逐他的，在他领域翻着，搅着。

她总是肆无忌惮，尤其是面对他时。

可惜他束手无策，轻而易举就被投降，被她撩拨得火气直冲，他问，&ldo;什么时候结束？&rdo;

&ldo;这两天。

&rdo;她说，微微挑着唇角，&ldo;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rdo;说着，眼皮垂了垂，看着某个地方。

&ldo;以前没见你这么不受控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