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能否登上这仙山，傲海不知道，也没有回答。

一片静默之中，只有秃鹫偶尔发出的叫声，显得格外嘶哑难听。

不知过去了多久，李莞也不知尝试了多少回，她脚下的沙石峭壁溜下细碎的泥沙，手掌的支撑点也出现了裂痕。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尝试，下一个落脚点似乎格外的远，格外的高，格外的难以攀登。

就是她还能在这个位置坚持、在这个位置停留，这仙山的石壁也容不得她再逗留。

“她没力气了。”

傲海叹了口气，到底还只是肉体凡胎，能爬到现在这个地方，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了，现在难以再上一步，倒也能够接受。

陈夭夭的看法却不同，终于将视线从李莞身上离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望向傲海道：“你再瞧瞧，她能上去。”

傲海挑挑眉，两人再次将目光放在李莞身上。

“陈前辈！

啊—嘿—”

不知李莞哪来的力气，突然大喊一声，想要上去的信念感扑面而来，喊声之中的不甘心成分直接爆表，多次尝试无法突破的下一步，也在这一瞬间，爬了上去。

右手触摸到那宽宽的石壁，李莞的神色一喜，但仍旧不敢放松，上面是不是山顶她并不知道，但估摸着会有一个休息的小地方，比起她这样趴在山壁上好过太多。

“真上去了？”

傲海有些惊奇，还真是神了。

李莞正要用力将剩下的身体往上带之时，左手的支撑石头已经与峭壁彻底断裂，受力点少了一处，突然之间，身体平衡消失，早已精疲力竭的身体反应迟钝，挣扎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爬上新地方的右手再次随着石头的滑落一起掉落。

手掌心和脸颊侧被山壁划出道道血痕，本该是刺痛，李莞却觉得没有心里来的疼痛剧烈。

都坚持到这里了，也马上有地方可以休息了，却偏偏…却偏偏……强烈的不甘心席卷而来，想要和陈夭夭修仙的念头达到了顶峰。

她又开始挣扎起来，但在半空之中完全没有借力的点，她的挣扎只会让她掉得更快。

“不救她？”

傲海诧异地问了句，话音还未落，陈夭夭却已经消失在他的面前，带起一阵风。

李莞那边还在下坠，她努力调整自己在空中的姿势，哪怕没什么效果。

也就是在这时，陈夭夭御剑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捞起，轻飘飘地飞于空中，再刷地一下，将李莞送到了刚刚她所在地方的边上。

陈夭夭在李莞的眼里宛若天神降临。

她费尽心力登上的地方，在陈夭夭这里只需要一瞬间，她心里更加激动，激动之下却是更大的失望。

她没有通过考验，无法拜陈夭夭为师，也就无法习得这样的无上术法。

“不要发呆，爬上去。”

陈夭夭见李莞满脸沮丧，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什么？”

李莞不明白陈夭夭的意思，没有反应过来。

“这里是你刚刚掉下去的地方，从这里再爬上去，你能做到吗？”

“陈前辈，你的意思是…”

“对，从这里爬到山顶，就算你通过考验。”

陈夭夭看着李莞略带希冀的眼神，点了点头。

“我可以！

陈前辈，我可以！”

“那你去吧。”

陈夭夭扶着李莞，让她回到了刚刚一只手攀上山峰的状态。

其实，在掉落山崖的时候，李莞就卸了一回力了，现在再次到这个位置，体力没恢复多少不说，就是身上还受了伤，若是刚刚没有滑落，真能一口气上去，现在却也不好说了。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