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装了。”

清禾把牧呈带到了天河，正色道。

牧呈勾唇浅笑：“哦，被发现了呢，看来到底是我演技拙劣。”

他看着这接天而来的长河奔涌不息，清风吹得他们二人的衣袍作响。

风里夹杂着上好的清气，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清气对他体内功法的抚慰：“此处倒是个好地方，多谢上神。”

“为何不反抗？”

清禾问。

“反抗什么？上神不是让我谨言慎行嘛。”

牧呈还是闭着眼，他说话时语气散漫，不以为然。

方才吐血也好，倒地也罢，都是他故意的，他就是想要看清禾到底是维护他这个一身邪气顽劣不堪的人呢，还是庇佑她的信徒。

神明就是神明，果然做事滴水不漏。

可他心里怎么就是不爽呢。

让青女去人间修行，看起来是为他牧呈打抱不平，可也是帮了青女稳固道心不是吗？谨言慎行，清禾未语，她伸手吸纳天河清气传给牧呈，帮他洗涤体内浊气。

良久，她惊诧道：“为何你体内浊气难以清除？就算是天河清气也不能撼动半分。”

牧呈这才睁开眼，他狭长的凤眸里划过一丝嘲笑：“我本来就天生不能修炼神族功法，只能吸收浊气自保，就算是骆北修的仙法传承，我也只能将其转化为魔气炼化，上神您说这可不可笑？若是有一日，此事败露，牧呈只怕会死在这冰冷的天宫里。”

“所以您方才说的天夫、上神殿的主人、众神赐福皆是不可能实现的，我说不定都活不到那个时候。”

神族向来不喜魔族，诸神又怎会给一个修习魔族功法的人赐福，上神殿又怎么可能让他入住。

可笑死了。

“神爱世人，牧呈，他们会给你赐福。”

清禾淡淡道。

“至于其他的，吾自有办法。”

牧呈忽生反骨，走到清禾面前，看着她浅金色的瞳孔，道：“神爱世人，神会为我赐福，你自有办法，那清禾，我有一个问题，”

“神会爱我吗？”

清气拂过水面，层层涟漪激荡。

清禾看着牧呈的眼睛，忽然不知要说什么，神会爱他吗？就在这时，牧呈忽的一笑，“换句话说，请神明想想，我是否真的想要这些尊荣？要是我不想待在神族呢？”

“并不是你给，我就非要要的。”

“我不需要神爱我。”

他撇过头，看向天河尽头，一身孤寂。

他不想待在神族，做什么天夫。

骆北修结局告诉他，不要去做一些无用功，也不要强迫自己去感化拯救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