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岚呆呆地感知着这一幕。

听觉恢复，她能够更清晰地听见张烨的声音。

随后张烨又继续开心地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吃一边说。

“真的太好吃了，端姐姐，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那份给吃了哦？”

“真不吃吗？”

“那我全部吃掉了，放久就不能吃了。”

“端姐姐，等你醒了，想吃的话我再给你做。”

“嗯~得加点醋，不过我不会酿醋，所以只能用酸豆的汁代替了，味道其实也差不多的。”

“以前过年，妈妈都会包水饺吃。”

“有韭菜猪肉的，白菜猪肉的，还有香菇猪肉和萝卜猪肉，好多好多。”

“我最喜欢吃韭菜猪肉。”

“但城里的猪都变成机械兽了，有的身上只有机械，没有肉，吃不了。”

“有肉的猪只有独角猪和铠甲猪，但它们太厉害了，我对付不了，只能吃大腿兔的肉了。”

“不过没关系，我最近在尝试做【未知】说过的【电浆陷阱】，独角猪力气很大，但扛不住电浆，等我做好了可以试着抓一下，那样就能吃韭菜猪肉饺子了。”

“端姐姐，你吃过韭菜猪肉饺子吗？”

“以前【未知】教我做过，味道和妈妈做的饺子一模一样！”

“【未知】很厉害，祂在的时候可以抓独角猪做饺子，但现在【未知】已经走了快两年了。”

“我也快忘记韭菜猪肉饺子是什么味道了。”

他已经将饺子都吃完了，此时就咬着筷子，坐在床边，望着仓库顶上那摇晃的灯管。

“但我记得妈妈包饺子的时候，我喜欢在旁边玩面皮，把面皮捏成花朵的样子，送给妈妈。”

“她会夸我。”

“过年的时候，妈妈会抱着我一起吃水饺，还会看电视，那个节目叫《春晚》。”

“妈妈说《春晚》一年没有一年好看了。”

“我看不懂，但我喜欢和妈妈一起看。”

“她会喂我水饺吃，我那时候不喜欢吃皮，所以我吃水饺馅，她吃水饺皮。”

“皮真的没什么味道，馅最好吃。”

“我那时候，应该把水饺馅给妈妈吃的。”

“那样妈妈说不定就不会走了……”

说到这，他不说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不算明亮的灯光。

端木岚能感知到他的嘴唇在颤。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