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见状也不好说什么，看姜九昭坐下的时候，身体微微摇晃，应该算是醉了吧……差不多差不多，外头那人只说把姜九昭灌醉，却也没说醉成啥样，差不多行了……他默默坐了回去。

这钱他收着也不踏实，但他显然没有拒绝的权利……还是以后有机会给姜九昭加进工资里吧。

董科看见姜九昭通红的耳廓，目光微深：“姜总，你开车了吗？”

姜九昭点头：“嗯。”

“我记得咱们俩家是一个方向，一会儿我叫代驾，先送你回去。”

“……不用。”

姜九昭觉得自己有点上脸，因为脸颊有些烫。

首先，他没惹任何人，其次，他没惹任何人。

领导出去一趟回来就针对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因为外面有人跟他有过节！

要说姜九昭这一路上也没碰见认识的人，就碰上了一个李青寻，所以大概率是这货找他茬来了……姜九昭心里默默翻白眼，这么幼稚的手段，他都怀疑李青寻幼儿园毕业了没。

要真跟他猜的一样，等他出门可能迎接的就是一顿毒打，或者是其他不太美妙的事，总之……姜九昭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陈颂发了消息，让他快来接他。

董科这会儿注意着姜九昭的一举一动，余光瞟见了姜九昭发出去的信息，嘴角一直维持的弧度淡了些，转身凑近姜九昭的耳边：“姜总……用不用我找人下楼给你买个醒酒糖。”

温热的呼吸凑了过来，不偏不倚撒在姜九昭的耳垂上，明明已经泛着粉色的皮肤又染上了一层红，变色速度快得肉眼可见。

董科心情这才好了一些，看姜九昭动作幅度略大的后退，同时眼中多了不悦和戒备。

他语气不耐：“不用了……董总你还是跟我保持距离最合适。”

董科笑了声，用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姜总，在外面得罪人了吗？被人这么整？”

姜九昭没理他。

“要是姜总深受其扰，可以打我的电话，我可以帮你。”

姜九昭完全不相信这人的胡诌，不过倒也奇怪他对自己的过分关注。

“董总，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惹的人……领导都得看他脸色办事，你又能帮我什么？”

董科耸了耸肩：“你可能不清楚，其实我……我家曾经干的不是正经生意，现在有意往正常人的生活靠拢，才让我考了高建。”

姜九昭挑眉，话语间毫不客气：“这就是你给领导拍马屁的理由？”

董科伸手点了根烟，姜九昭看到了价值不菲的打火机，烟云徐徐散开，气味还算温和：“不是。”

他将没抽几口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扭头咧嘴一笑：“你没发现……老林笑的时候很像一条哈巴狗吗？”

“？”

姜九昭有些奇怪地扭头，看见董科眼睛微斜，下巴朝领导那边扬起，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我家也养了一条，哈哈哈……太像了。”

这人有病。

姜九昭没再理他，低头看见陈颂的回信：我到了。

这么快？？？姜九昭立马抬头，举起杯子里的半杯酒道：“宋总，我弟弟年纪小，现在一个人在家，我不能回太晚了，喝完这杯我就撤了。”

林总看他还自己灌自己，直接顺水推舟：“好好好，小孩子一个人在家确实不安全，你先回吧。”

姜九昭一饮而尽，起身走出了包厢。

他控制不住自己略显飘忽的双腿，失重的感觉若隐若现，他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因此步伐不得不慢一些。

天上人间的楼梯是按照欧式现代风格装修的，职业病让他忍不住摸了摸楼梯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