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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统领在衣袖里掂量掂量银子,笑着回道:
&ldo;宫里的规矩,也不是我定的。
&rdo;
说完这个,赵统领便上前对那些在检查的户部小太监们说道:&ldo;得了得了,张公公也不是第一回进宫了,知道规矩,都是些好树苗子,放行。
&rdo;
随着赵统领的一声令下,宫门后面的守卫尽数退到两边,让虞部的花木车进宫去,张公公和王掌柜在前面领头儿,对两旁的看守官差们一个个问好,客气的不得了。
十几辆花木车进了宫,直奔内廷司。
而另一边,宫里元阳殿中,皇帝魏玔心情很不美丽,不为别的,只因为就在刚刚,他的四儿子参了他的三儿子一本。
&ldo;父皇,这件事本不该儿臣出面,但虞部司的人自知人微言轻,不知道去求谁,既求到儿臣府上,那儿臣看在旧日情分上也得管上一管的。
儿臣参三哥滥用职权,以次充好,欺瞒父皇,鱼目混珠,中饱私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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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玔看着义正言辞的魏旸,又看了一眼神色淡定,仿佛没有听见魏旸参他似的魏尧。
魏玔问:&ldo;这么多罪名。
你都确认好了吗?&rdo;
魏旸笃定的回答:
&ldo;都确认好了,虞部司上下的人都能作证。
前些日子儿臣在太庙中反省,虞部司的事情一直由张公公代理,后来三哥上任,便由三哥主理,儿臣从太庙出来之后没几天,张公公就来与儿臣告知了三哥滥用职权,以次充好的事情,近来宫中要入一批新花木树苗,从前用的全都是城中花圃王家的树苗,王家做这行很多年,树苗都是自家培养出来的好苗子,送入宫中的树苗没有上万也有成千,一直都好好的,可是三哥上任之后,便对王家的树木诸多挑剔,坚持只用三成,另外七成却是随便从市场上买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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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旸长篇大论叙述着情况:
&ldo;树苗好坏参差不齐,原王家也没有觉得如何,只以为三哥要换个地方,可后来张公公送去入宫的盘点单,王家掌柜才发现了问题,原来三哥虽然只用了王家三成的树苗,可是盘点单上写的却是全部树木出自王家。
王掌柜觉得剩下那七成树苗质量不好,比不上王家的,就算是一般府邸都不会用那种次货,何况是送入宫中的,便去我那儿告了状,儿臣暗地里也派人查过,确实新入宫的这批树苗有失水准。
这其中三哥敢说自己没有鱼目混珠,中饱私囊吗?&rdo;
魏玔听得头疼,这么一大段一大段的陈述,非但不能让他很快明白,反而越发糊涂,问道:
&ldo;所以,你的意思是老三以次充好,把坏的树苗送进宫,鱼目混珠?&rdo;
魏旸看了一眼依旧淡定的魏尧:&ldo;是,儿臣正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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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玔点头:&ldo;哦,那这批树苗现在哪里呀?送进宫了吗?&rdo;
&ldo;是,已然送进宫了,就在今天早晨。
&rdo;魏旸回道。
&ldo;已经送进宫了?&rdo;魏玔从龙案后走出,负手来到魏旸面前,冷哼着说道:&ldo;这件事先不论谁对谁错,朕倒是想先问问你,你既然明知道树苗有问题,却仍放任入宫,然后转首就过来参本,你对老三,可有半点兄弟情义?即便他有错,你这般隔岸观火,请君入瓮的做法,也委实令朕心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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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旸脸色微变,心里开始有些发虚,从前若是他说三哥的坏话,父皇就算心里不高兴,明面上却还会给他面子,为什么他觉得最近父皇对三哥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呢,甚至还有些包庇的意思再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