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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护士给他绑好固定带,把仪器启动了,看着叶钦额角出了不少汗,抽了张纸巾给他:“你这个腿就是要长期做理疗维持正常循环的,不然可能年纪大了会影响行走的,现在还好吧,平常走路看不出来什么吧?”
&esp;&esp;叶钦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摇摇头。
&esp;&esp;理疗差不多有十分钟,叶钦看着表,一秒一秒地数,秒针上好像嵌满了烧红的钢钉,每动一下就从他的左腿上滚出一排皮焦肉烂的血窟窿。
&esp;&esp;他控制着自己不要呻吟出声,抓着扶手的指节全泛白了,牙根咬得直发酸。
&esp;&esp;等护士过来结束疗程的时候,叶钦的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湿透了。
&esp;&esp;护士又瞥了瞥他墨镜下光洁白皙却沾满汗珠的皮肤,刻意压低了声音:“您是明星吧?”
&esp;&esp;叶钦扶着扶手,疼得一时动弹不了。
&esp;&esp;护士看他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又凑得近了一点:“肯定是吧?我第一次见你就觉着面善,您是郑饮吧?能不能给我签个名?我女儿特别喜欢……”
&esp;&esp;“我不是。”
叶钦打断她,扶着扶手慢慢从座椅上站起来,扶着墙慢慢往外走。
&esp;&esp;护士却不肯善罢甘休,往前跟了两步:“您准是郑饮吧?你给我签个名儿,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esp;&esp;叶钦左腿钻心地疼,让他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直接丢给护士一句:“再跟着我,我就投诉你。”
&esp;&esp;护士停住脚,讪讪地说:“不是就不是呗,火气还挺大。”
&esp;&esp;走出诊疗室,叶钦就感觉腿上的疼痛退了一大半,简直让他怀疑刚才那种抓心挠肺的疼全是他自己夸张的想象,是一种其他疼痛的刻意施加。
&esp;&esp;一进家门,左腿上只剩下一点点可以忍受的酸痛,并不影响行走。
叶钦如释重负地走到酒柜前,拿出那瓶剩下的茅台来。
&esp;&esp;他前两天发现了一个规律,喝一点酒就能缓解疼痛,不管是心里的,还是腿上的。
&esp;&esp;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抿着。
&esp;&esp;他在酒里面一向是偏爱红酒的,如果一定要喝白酒,非茅台不喝,这都是他年少成名养出来的刁钻习惯。
&esp;&esp;他是真心喜爱茅台的,不辣,回味甘甜又不失醇厚,所以每一次他都是带着享受的心情去品味的。
&esp;&esp;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他把自己喜爱的酒当成了止痛药,太狼狈了。
&esp;&esp;但其实他也不是傻,他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