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西郑重其事地说：“钱秘书，谢桥和宗翡都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的身份，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爱祖国爱人民……他们身份上平等，地位上平等，人格上平等，怎么你有意见？”

少先队员之歌……这道理太硬，钱秘书无语住了。

他几个月前才从公司秘书处调任到宗先生身边做私人秘书，只见过宋灵西几面，没想过她是这种天真性格，在他看来，只有底层的人才会用这些话安慰自己。

一时间钱秘书看宋灵西的眼神都带上了来自阶层的俯视和优越感。

观战的众人刚刚齐刷刷屏住呼吸，唯恐宋灵西像对付赵主任那样说出什么极限一换一的损招，听到她真的在讲道理时，又齐刷刷松了口气，动作高度一致，搞笑程度100%。

其他三个学生家的秘书一头雾水。

但他们放心的太早了，钱秘书错误估算了宋灵西的战斗力，异常不耐地说：“宋小姐，麻烦你快点回归现实吧，认清你和你儿子的身份，安安静静拿钱走人，别痴心妄想谈什么尊严了。”

众人包括赵主任倒吸一口冷气，看向钱秘书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怜悯，并默默给他点了蜡。

“哈。”

宋灵西笑出声。

来了来了，大家身体一抖，等着宋灵西开大。

“钱秘书，我看要认清自己的人是你吧？”

宋灵西嫌弃地说。

钱秘书皱着眉头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宋灵西也一脸疑惑地看着钱秘书，“你不会以为给你认为高人一等的人打工，你就能和他们一样吧？”

“你觉得在他们心里，你算个什么东西？”

钱秘书一窒，未料到宋灵西会问出这种问题。

但宋灵西的话直白又辛辣，直刺钱秘书最不愿面对的内心，他确实进入了上层社会的圈子，窥见了其中的奢华与辉煌，时间长了仿佛自己也是人上人，可再怎么麻痹自己，终究无法改变他是以一个服务者的身份存在于那个圈子的。

他和那些人本质是不同的。

钱秘书的脸色倏尔苍白起来，张了张口想反驳，不想宋灵西压根不给他机会，自问自答道：“我觉得他们把你当小丑。”

钱秘书的脸白了又白，听到灵西说他是小丑时，连嘴唇都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愧的。

那边宋灵西还不满足，又开始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

“钱秘书，其实我理解你，纵观历史有很多人和你想法差不多，比方说汉奸啊、再比方说九十年代那群宁愿给人外国人当二等公民也不愿挺直脊梁留在本国的人，他们削尖脑袋也想往西方跑，你猜猜外国人是怎么看待这些二等公民的？我猜也是把他们当小丑。”

“当然，我没有骂你的意思，我就是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好让你能透彻理解我的想法。”

钱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