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在老师站在旁边看他卷子的时候，就绷紧了身子，他以前胆子很小，很内向，每次面对老师总有说不出的恐惧和敬畏，只好低下头装作在认真检查试卷，希望老师快快离去，偏偏老师却像听见他的心声一样，一直站在旁边，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考试铃声响起时，全班同学都松了一口气，但老师还没发话，他们都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不敢有所动作。

语文老师看了看手表，发出天籁一般的声音：&ldo;后面的同学把试卷都收上来，没有写完的也都停笔。

沈凉你帮忙把试卷拿到我的办公室里。

&rdo;

沈凉把笔装进书包，就听见老师的话语，不敢推脱，等到全班都交了试卷之后，背起书包，拿上全部的试卷到语文老师的办公室。

&ldo;咚咚咚&rdo;

办公室里语文老师正在和班主任说着什么，沈凉不敢造次，在门口轻轻敲了门。

&ldo;进来。

&rdo;语文老师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办公桌，&ldo;把试卷都放那里，沈凉，今天的试卷难吗？&rdo;

沈凉有点紧张，把试卷放下，不好意思地开口：&ldo;有点。

&rdo;

语文老师赞同似的点点头，笑道：&ldo;的确，不然你也不会抄前面的题目到阅读题的答题区了。

&rdo;

一旁的班主任听见这话，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这孩子，还真实诚。

沈凉窘迫地低下头，双手不停地绞书包带子。

语文老师倒也没想为难他，这孩子胜在有那个学习态度，他也只是点醒一下：&ldo;以后每天抄一段五百到一千字的小短文，课外的，让你家长签字，每周五交给我，下周开始。

&rdo;

沈凉点点头，局促地站在那里，终于等到老师大手一挥，赶紧逃也似的离开办公室。

之后的几门考试也平安度过，就等着发卷了。

今天又是周末，哥哥们都不用上班，沈凉还是像往常一样跑完步，回到房间冲了个澡，这才端坐在书桌旁，认认真真地抄写。

幸亏哥哥平时喜欢看书，书房里很多课外书都可以让他抄写，他正在翻看的是沈从文的《边城》，里面的最后一句话是，那个人也许明天就会回来，也许永远不会回来。

沈凉想到自己，在他尚未懂事的时候，母亲永远是挡在他面前，为他挡去许多沈年的责难，可他不仅没有办法孝顺她，现在，连去祭拜一下都已是不能。

若是开口向哥哥提要求的话，哥哥会不会答应呢？

正当沈凉发呆的时候，顾旭敲了敲门推门进来了，看见他端坐在书桌旁边，轻笑道：&ldo;小凉，怎么这么早写作业，昨天不是刚刚考完试吗？不先休息一会？&rdo;

沈凉听见话语，抬头笑了一下，复又不好意思地答道：&ldo;这是语文老师布置的作业，每天都要做，有时间，我先提前写好。

&rdo;

顾旭听了好奇道：&ldo;你们语文老师那么严厉吗？刚刚考完试就给你们布置了作业？&rdo;

沈凉这下是窘迫了，他站起来有点羞：&ldo;是给我一个人的作业，上次考试，我不会做，抄了题目到答题区，老师让我每天抄一篇小短文。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