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想过吗？

只是一句话就把赫朱问得失了声。

……当然、想过。

她是这个庄园的中心，这个庄园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她而存在的，庄园里的他们也是。

但想要回应是人类的本能。

想要被更多地看到、想要她的视线更久地停留、想要被夸奖被赞扬被碰触……想要占据她全部的注意力。

这种心情简直不受控制。

赫朱失神的这片刻，姜栌轻而易举地从他手里脱了身。

姜栌伸手、一点点将衣襟上被揪出来的褶皱抚了平，抬眼看着赫朱那狼狈的反应，不由在心底低笑了声：想要将守护的东西据为己有，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有什么可难堪的？

所以先生才留下这么多人互相牵制。

大小姐最好不要对其中哪一位表现出过度的偏爱，不然被偏爱的那一位可是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活下来，成为那个唯一的保护者，亦或是彻底丧失资格……

这才是先生留下来的最终筛选。

不够强的人是没有资格走上那个位置的。

而与之相对的，当获得了足够的资本，那就可以无视规则——他完全可以代替大小姐做出选择。

姜栌扶了扶鼻梁上下滑的眼镜，那一瞬的反光遮掩了眼底的情绪。

虽然上次大小姐的意外他也不愿见到，但是靳白能够主动出局真是太好了。

剩下的人……呵。

连情况都搞不明白的人没有威胁性。

姜栌最后把被扯歪的领结恢复原位，他冷淡地开口，“既然你这么坚持，这次就算了。

管好你的下属，下不为例。”

赫朱脸色难看，“别模糊重点。”

现在可不是讨论他的部下到底有没有犯错的时候。

姜栌像是疑惑看向他，“或者你是打算和我探讨一下‘把大小姐锁到房间里’的可行性？”

赫朱脸色铁青，“你、别、想！”

姜栌笑了下，“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那么做的。”

他也不想被可爱的妹妹满脸厌恶地看着啊。

而真到了那个“万不得已”

，他会提前扫清一切障碍。

这么想着，他仿佛无意一样、视线在赫朱的要害上掠过。

……

赫朱最后是黑着脸走出去的，大约是情绪波动太大，他离开的时候都没注意到外面还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