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厉道：&ldo;他都这么大了，还离不开娘奶吗?&rdo;他不过随口一说，天之佛登时冷了脸，食指噼啪几声拗断了两根梳齿。

眼看时间来不及了，天之厉不想跟他吵：&ldo;你要带就带上，为了个爱咬人的小鬼，可什么可气的。

&rdo;这才灰溜溜逃了出来。

虽然是逃出来的，天之厉依旧心情不错，见到蹲坐在门槛上的质辛时，他笑道：&ldo;哟，从小睡惯了门槛，长大了还改不了了?&rdo;

质辛冷着脸道：&ldo;你们太吵，我坐过来。

&rdo;

天之厉愣了愣，想起昨晚好像的确把人折腾得不轻。

他倒是挺得意，推门出去道：&ldo;那你以后要坐过来的日子可就多了!&rdo;说完觉得刚才灰溜溜逃出来的气可以在质辛身上撒一撒，命人锁上门之前笑道：&ldo;不过在那之前，你可以安静好一阵子，反正这里到时候也只有你一个。

&rdo;

不出所料，门阖上的前一刻，小孩子的脸煞白，天之厉捧腹大笑离去。

第十章

嗒嗒的马蹄声里，质辛头一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他本该兴奋好奇，问东问西，可空旷而摇晃的车厢，外面嘈杂的人声，窗户间闪过的陌生景物，这一切化成了恐惧压倒了他。

忐忑不安的不止他一个，天之佛从被拉出那架车起，就一直神思难定。

天之厉的脸越发难看了：&ldo;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这大好河山难道还比不上那个臭小鬼?&rdo;

天之佛道：&ldo;我听到了，你的城郭恢弘严整，你的军队兵强马壮。

&rdo;说着又往身后那架王车望去。

天之厉扭过他的头道：&ldo;那你说，现在是不是比咱们打仗那会儿要好得多?&rdo;

天之佛动弹不得，不耐烦道：&ldo;你定要逼我高歌颂扬，口称万岁吗?&rdo;

天之厉笑道：&ldo;只赞一句便好，我也不要多。

&rdo;

天之佛像看个狂言小儿一般看着他：&ldo;天之厉，我真怀疑你是圣王做久了，已经被万岁声捧的忘乎所以了。

&rdo;

天之厉收了笑脸：&ldo;你什么意思?&rdo;

天之佛道：&ldo;一路过来，延绵百里，大凡城郭，城里住的都是你厉族，他们衣着光鲜，神态倨傲，一看就是不事生产之辈，那到底是谁在供养他们?再看城外，破寮残瓦，数不胜数，难道十年前是这样的光景吗?&rdo;

天之厉道：&ldo;我当什么事。

妖魔生来低贱，至于人族，我瞧在你的面上，提拔他们做次类，岂不恩惠?&rdo;

换成以前，天之佛早就拔剑了，此时怒道：&ldo;看在我的面上?我竟不知我有这样大的脸面，累的他们成了次类。

&rdo;

天之厉不悦道：&ldo;佛不是教你们知足吗?我看你倒不知足。

&rdo;他看天之佛还要辩，抢白道：&ldo;够了，我不和你口舌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