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喂，大象，这次又有什么问题?&rdo;

&ldo;老师，请听我说，老师。

&rdo;

&ldo;大象，有话就说出来吧!&rdo;

&ldo;老师，有人问你住在哪里。

&rdo;比尔说。

杰岷放下摇铃。

&ldo;大象，什么人问的?说出来，我不会咬你的。

喂，说出来呀……喂，是什么人?男的?女的?喂，小朋友，说吧!&rdo;他一边温和地说，一边蹲到和比尔一样的高度。

&ldo;不用哭，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烧啦?&rdo;他从抽屉里抽出手帕来。

&ldo;什么样的人?&rdo;他以同样轻柔的声音重夏一遍。

&ldo;他问过麦太太，他说他是你的朋友，然后回到他自己的车里;那车子停在墓地旁。

&rdo;比尔又流了阵眼泪。

&ldo;然后就只是坐在车上。

&rdo;

&ldo;你们都滚开，该死的家伙。

&rdo;杰岷对着一群在门口嬉闹的高年级学生大叫。

&ldo;快滚开!&rdo;他又对比尔说话。

&ldo;那个人身材高不高?&rdo;他柔声地问道：&ldo;大象，是不是一个懒懒散散的高个子?眉毛浓浓?背部微驼?是个瘦子?白德理，不要瞪着眼睛在这里看!在那里等着，好送大象回舍监那里去!是个瘦子吗?&rdo;他再次问了一遍，语气相当肯定。

但比尔已经辞穷，他什么也记不起来，连尺寸大小的感觉也失去，他在成人世界里的选择能力己消失。

大个子、小个子，年老的、年轻的，驼背的、直直的‐‐他们都是一群没法区别的危险人物。

&ldo;不对&rdo;，是他无法对杰岷用的字眼;但说&ldo;对&rdo;，则要负担起使杰岷失望的可怕的责任。

他看见杰岷望着他，又看见他的微笑逐渐退去，同时感到一只同情的大手搭在他胳臂上。

&ldo;大象，干得好!从来就没人象你观察得这么仔细的，对不对?&rdo;

比尔把头无助地靠在白德理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当他张开时，透过灰蒙蒙的泪水看到杰岷已走到楼梯的一半了。

杰岷自觉很平静，甚至可说是放心。

他晓得附近有人已经好几天了。

这也是归功于他的例常工作：监视那些监视员查询过的地方。

在教堂里，人口的增减是最普通的话题;郡政府厅，有选民的登记簿;有些商店让客人赊帐时，会留下一点身分资料;酒店，是迟早会被追踪者利用的地方。

而在英国，这些地方都是监视人员接近你之前，自动会去巡逻的天然陷阱。

果然，前两天在陶顿市区和图书馆助理馆员的畅谈中，就让杰岷发现了他正在寻找的&ldo;脚印&rdo;。

这个陌生人显然来自伦敦，对乡间兴致勃勃;没错，看来他象是个政界的绅士‐‐很可能是个政治研究员，甚至还颇象个专家呢‐‐现在想来倒有件事很奇怪，他要找的东西之一，竟然是杰岷所居那一村最新的记录‐‐没错。

选民名册‐‐他们打算对偏远地区的居民作一次挨家逐户的调查，尤其是新近搬来的居民……嗯，是有点奇怪，杰岷点头同意他的话。

从那时开始，他作了几次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