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妈……&rdo;艾笑在对面给她递眼色，无奈说，&ldo;人家林现在城区有房子住。

&rdo;

她似乎才想起多年前同为邻里的往事，漫长地&ldo;哦&rdo;了一声，紧接着笑道：&ldo;那一会儿让笑儿陪你在四处转转，我们这小地方别的没有，就是空气好。

&rdo;

郊县不禁烟火，爆竹声从入夜便开始响，一波接着一波，无缝连接。

但偏远小镇又冷清得很，偶尔驶过几辆飚嗨了的摩托车，热闹和寂静奇妙的交织着。

饭后，艾笑在水槽前刷碗。

林现将残羹冷炙端进来，也挽起衣袖打算帮忙。

才拧开水龙头，他便感觉到了来自身侧的死亡射线，目光一转，正看到艾笑深深地睇着自己。

林现：&ldo;……我怎么了？&rdo;

她终于找到吐槽的机会，先往客厅瞧一眼，凑近他压着声音：&ldo;你今天也未免太殷勤了！

&rdo;

林现不置可否地拧起眉，&ldo;这算是殷勤么？&rdo;他想了一下，&ldo;只是基本的礼貌吧。

&rdo;

&ldo;原来你们警察都把&lso;套路&rso;叫做&lso;礼貌&rso;的吗？&rdo;艾笑手上没停继续刷碗，身子却是歪在他这边的，&ldo;你看我妈高兴的样子，被你哄得都快上天了。

&rdo;

林现仍旧没明白她莫名吃味的理由，啼笑皆非地牵了牵嘴角，不解其意，&ldo;有什么不好吗？&rdo;

&ldo;当然不好了！

&rdo;她愤慨，&ldo;这样显得我很没面子啊。

&rdo;

在艾笑理想中的流程，应该是林现很拘谨，她主导全场，最好大家什么话都别说，尬聊两句等着吃完饭散伙。

然而现在他这么出风头，两厢一比较，自己俨然成了被&ldo;别人家的孩子&rdo;打压下去的&ldo;土著原住民&rdo;，不仅毫无存在感，说不定还会有被再教育的风险。

林现：&ldo;……&rdo;

实在不太懂她怨念的点是什么……

他只好问：&ldo;那你想怎么样？&rdo;

艾笑略一琢磨，狡黠地挑眉笑，&ldo;不如……你也在我妈面前出个糗吧，咱们俩平衡一下？&rdo;

&ldo;……&rdo;

他把头调转回来，认真洗餐盘，拒绝得非常果断，&ldo;我不要。

&rdo;

艾笑被这三个字砸了一脸，顿时讨了个没趣。

虽然原本也就随便说说，可是林现回绝得实在太干脆了，她那股逆反心理油然而生，瞬间想付诸行动。

艾笑抿着嘴收拾碗筷，一垂眸，冷不防发现花盆下掉落的几枚干枯发硬的叶子。

茉莉花的叶片枯萎之后呈现出一种偏黑的深棕色，乍一眼看到黑乎乎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