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摇手：&ldo;陛下比你们还心急。

这事，首辅他自己也不……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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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主不来，再跪也没多大意思，朝臣们三三两两爬起身离去了。

徐天奇跟在徐相后面，快出宫门时道：&ldo;叔叔不去养心殿劝劝陛下么?&rdo;

&ldo;劝?&rdo;相爷哼出口气，眼睛瞟向那些愁眉苦脸的朝臣：&ldo;想劝的、去劝的，多的是，不差本相一个，做个样子意思意思得了。

再者，&rdo;他拈拈须：&ldo;你说，陛下日渐年长，对只手遮天的首辅当真会一点戒心都没有。

你呀，还年轻着呢，这圣意可不是那么好揣摩的。

&rdo;

岑睿没去上朝，原因不是身体不适，而是一早就被对她避而不见的钟疏堵在了养心殿。

&ldo;陛下，此时断不可去理政殿。

&rdo;钟疏岿然不动地跪在台阶之下。

岑睿指着他道：&ldo;你不是躲着朕么?!既然来了，好，朕要问问你，若傅诤与襄禹真有勾连，怎又会让你去查襄禹的老底?!&rdo;

钟疏跪得笔挺，一丝不受岑睿怒骂影响：&ldo;正是臣去查了襄禹，才查出首辅贪墨之罪。

臣与首辅无冤无仇，若不是铁证在前，臣斗胆敢问陛下，臣为何要栽赃诬陷首辅?&rdo;

&ldo;谁知道你是不是受了他人指使?&rdo;岑睿怒极甩袖。

钟疏掀了个嘲讽浅笑：&ldo;臣不过区区侍御史，首辅乃权倾朝野之人，若有人指使未免也太看得起微臣了。

&rdo;

&ldo;你!&rdo;岑睿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怒火攻心之下扬声道：&ldo;你也知道你仅是个侍御史，你以为朕真不会斩了了你么!来喜!拟旨!&rdo;

被点名的来喜大惊失色，难不成陛下真要让钟疏血溅三尺?!

&ldo;陛下……莫要胡闹。

&rdo;两人之外响起了第三个人声，清冷中带着抹不易察觉的疲倦。

岑睿一怔，侧过脸来，对上傅诤静如沉渊的双眸和微微苍白的面容，心上涌出一波又一波的酸楚：&ldo;傅卿……&rdo;

&ldo;你下去吧。

&rdo;傅诤对着钟疏挥了挥手。

钟疏面色不佳，却终是隐忍下话语，仅向岑睿行了个伏礼，退走而去。

养心殿廊下，一高一低的两人，隔着十来步的距离静默相对。

岑睿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他，昨夜睡得好不好、在大理寺有没有吃苦头、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临到头，满腹话语却是无从开口，明明是傅诤受了冤枉，她却好似比他还委屈一般。

傅诤立在光影错落处静静地看着岑睿，与两人在京中重逢时个子长高了点，气色也养得红润不少，先帝把她托付给他，多少是希望她的性子随他沉静稳妥些。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眼前这个人始终没摆脱他第一眼看见她时的顽劣跳脱。

这也好，他的性格太过沉寂寡冷，有她在，恰好弥补了他所欠缺的那一片空白。

可现在他却不得不逼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