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点头，单刀直入地问他：&ldo;你知道郑浩然的事情吧。

&rdo;

尾音往下落，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刘晟不自觉地往画室一瞥，胖仔在忙自己的事情，现在整个画廊三间屋子打通，空荡荡的大背景里，就他们俩站在一起，说话只要稍微大声点，就能起回音。

&ldo;我肯定知道的没你多啊!&rdo;刘晟心虚，但这件事隐而不发也不是事儿，他挺直腰板，以一种莫名的过来人口吻劝她，&ldo;过去了就过去了，人嘛，往前看。

&rdo;

原本沈韫的眼神虚虚地不知道望着哪里，突然之间定在刘晟脸上，或者说，直接像两柄刀一样戳中他的眼，&ldo;郑浩然，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刘晟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程轶，放在以前只要他拉高声调随口胡扯恐吓两句，小姑娘就吓得没边，唯命是从了，现在，他分明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朝自己倾轧而来，他总觉得程轶变化的太大，甚至超乎这个年龄的小姑娘应该有的样子。

他一着急，随口道：&ldo;什么怎么回事啊!他要跟你好，你就跟他好，你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亲爹，我还管你这些?&rdo;

说完这话，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盯着自己走近一步，冷言冷语地说：&ldo;看来我问的方式不对。

郑浩然说你仙人跳，你能解释下?&rdo;

&ldo;我日他大爷!&rdo;刘晟此刻就是被踩中尾巴的猫，整个儿毛都倒着竖起，骂完这一句才感觉不合适，赶紧推搡着她往角落里走，&ldo;程轶，你他妈的，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rdo;这一句话就像是一片乌云，笼罩在两人头顶。

沈韫不太信地看着他，肩膀靠在墙上，不怀好意地说：&ldo;你觉得，你可信，还是郑浩然可信?&rdo;

&ldo;放屁!&rdo;刘晟这回是真的炸毛，&ldo;你别不知好歹啊程轶!老子跟你说，是你当初自己答应去陪郑浩然的!老子拦着你发财了?少他妈到这个点儿了跟老子瞎逼逼这事儿!&rdo;

沈韫一瞬间脑子里跟进了水一样不好使，但容色依旧不变，冷着声音问：&ldo;那我倒问问，你从哪儿钓来的郑浩然?&rdo;

刘晟手指发了狠一样点她，&ldo;程轶，你缺钱的时候，可没这么腰板硬过!怎么，现在不缺钱了，要跟老子算账了?&rdo;

沈韫一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ldo;你误会了。

不是跟你算账，是了解下来龙去脉，省的郑浩然跑我面前来说你仙人跳，我很被动的。

你觉得呢?&rdo;

这话算是示好，也算是示弱，总算让刘晟稍微缓缓情绪，他抹了把头发，半晌才看着她这张人畜无害的脸，问：&ldo;郑浩然跟你说什么了?&rdo;

沈韫将手插在工作服的前兜里，望着窗外说：&ldo;这人现在弄得很麻烦。

说你坑了他这个数。

&rdo;沈韫照着那天郑浩然笔划的数字比了个五，果然看到刘晟脸色都变了。

不过没管刘晟脸上一阵青白，她自顾自地说：&ldo;这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