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蛋打散，加入一匙糖末，便用木筷打拌蛋液，这时有一个必要的关键，就是蛋液一定要往一个方向去打，速度要快而均匀，筷与瓷碗会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音，若是蛋液打得稀薄散乱，则会严重影响口感。

再取新鲜牛乳，继续搅拌入蛋液中，仍是朝一个方向打。

待水烧开，便在沸锅上置蒸屉，将拌好的牛乳蛋液装进碗中，以小薄瓷盘稍稍掩上碗口，放进屉里中火蒸一刻钟。

用时可根据口味，在爽弹嫩滑的蛋羹上面撒些果仁小片，亦或者是新鲜果丁，若是嗜甜，还能缀入蜂蜜或细小果脯，最重要的是如此蒸出来的蛋口感细腻，乳香浓郁，入口即化。

余锦年拿小盘托着滚烫的羹碗，小心翼翼端到房里，生怕半路震碎了又弹又软的羹面，影响它的美观。

他将牛乳蛋羹端到季鸿面前，那人正靠着迎枕闭目养神，发丝垂散，眸目轻阖，头轻轻歪斜，面白颊红，呼吸微微有些加快，真是&ldo;病如西子胜三分&rdo;，看得人心疼。

&ldo;……回来了。

&rdo;季鸿听到少年的脚步声了，便也睁开眼，惫懒地道。

&ldo;嗯。

&rdo;余锦年点点头，&ldo;起来吃蛋羹。

&rdo;

&ldo;刚才谁来了?&rdo;

余锦年没想到隔着那么远，他还能听到前头的动静，这还是他病着，精神不佳，若是精神好的时候，岂不是要&ldo;耳听八方&rdo;，会犯失眠?

他搬了圆凳在床前：&ldo;何家的人，来谢医的。

&rdo;

见少年的手就放在床边，季鸿从被子里也伸出只玉白的手来，食指有意无意地磋磨着他的虎口，余锦年受惊地缩回去了，季鸿才抿唇道：&ldo;是来谢你……真有点名医的样子了。

&rdo;

&ldo;早着呢。

&rdo;余锦年将蛋羹端到他脸前，&ldo;尝尝?&rdo;

季鸿含住一点匙尖，正要夸赞他手艺好，突然他脸色一变，蹙起眉心，神色痛苦。

&ldo;怎么了!&rdo;余锦年也紧张起来。

季鸿微微惊诧道：&ldo;这……为何是甜的?&rdo;

少年一愣，奇怪地眨眼：&ldo;蛋羹当然是甜的啊。

&rdo;

季鸿理所应当道：&ldo;理应是咸香爽口。

&rdo;

余锦年理直气壮说：&ldo;分明是乳香四溢!&rdo;

&ldo;……&rdo;

&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