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样惹人怜惜的小东西啊。

季鸿心底软地似流沙一般，简直将他自己都吞陷下去了，又干又燥地吞陷着，让他忍不住想将身边的小东西也一同裹进心里，一同囫囵吞下去，与自己那颗软得聚不成形状的心揉捏在一起。

少年仍在扯天谈地，季鸿忽然微微一颤，道：&ldo;锦年，你再与我近些。

&rdo;

&ldo;好。

&rdo;余锦年应着，又往他身边靠了靠。

季鸿在黑暗中摸到他的手，五指扣住：&ldo;再近些。

&rdo;

&ldo;……哦。

&rdo;余锦年又挪了挪屁股，这下真是严严实实地贴在他身上了，大腿碰着大腿，&ldo;这样行了吗?这么害怕吗?&rdo;

&ldo;嗯。

&rdo;四周都是差不多的黑，余锦年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声近在眼前，听到他低声问道，&ldo;锦年，像昨天那样行吗?&rdo;

季鸿的声音低而缱绻，在静谧的林间空荡荡地飘着，余锦年看不清他的脸，却知道此刻季鸿正看着自己，一眼不眨地看着，他几乎感受到了那道炽热而直白的视线，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对方自口鼻之间呼出的温热气息。

&ldo;行吗?&rdo;季鸿锲而不舍地追问，&ldo;昨天那个，继续。

&rdo;

余锦年胸腔里的那颗玩意儿正不要命的搏动，慌乱得都感觉不到自己四肢了。

笼罩在他们之间的这片黑暗成了最大的帷幕，将勇敢、胆怯、紧张、期待等等等等所有一切都糅杂成一团乱线，剪不断，理还乱。

&ldo;如果，行的话……你就，不害怕了吗……&rdo;他用力地吞咽一声，发出咕咚的声响，他已然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说什么，更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说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觉得整个人在此时都怯懦了起来，遍身的血管都在瑟瑟发抖，像一根根弹乱的琴弦。

季鸿道：&ldo;嗯。

&rdo;

余锦年不停地眨动眼睛，既慌乱又不安，他仿佛控制不住自己般肩膀轻微地战栗着，好半天，他才纠结着出声，可就连自唇间挤出的话语也没有力气，像是被醋泡了一夜，软得提不起筋骨：&ldo;那，那我……&rdo;

&ldo;唔‐‐&rdo;

并没有等他将一句话彻底说完，那片呼吸声就贴了上来，他半开的嘴唇就被一片柔软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