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怨而死的大喇嘛被制成人骨头盔，刻上无数神秘的宗教符号和邪恶咒语，又被人继续戴着屠杀了难以计数的活人祭品……如果这位大喇嘛的灵魂依附在头盔上，那他的怨气真是妥妥冲天，拿出去拍十部贞子都绰绰有余。

吴雩双臂别在胸前，已经听入了神，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

步重华瞅了他几眼，对自己能享受什么级别待遇是心知肚明，于是起身自己动手接了杯水，站在饮水机前随口问：&ldo;但即便是藏在民间的真文物，河水里泡一下出来也该毁了吧，这凶手干嘛把大几百万丢水里？&rdo;

陈老满是皱纹的双手搁在身前，老花镜后的目光认真望着这位年轻刑侦支队长的背影，语调中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ldo;我怀疑他已经疯了。

或者说，被人骨头盔里的某些东西控制了。

&rdo;

步重华一回头，挑起眉。

&ldo;我们讲马克思主义，讲无神论，你们警察也都是经过公务员考试上岗的，应该不相信这个。

&rdo;陈老青白着脸说：&ldo;但我们研究民俗文化的时候，确实会发现很多事情不能用现代科学来解释，那些因果报应、风水邪灵，国外的鬼宅，无法解释的自杀胜地……如果都是巧合，也未免太牵强了。

举个最直接的例子，西藏那些原本不识字的牧民，发了场高烧、做了个梦，就突然能无师自通地背诵几百上千万字的格萨尔王，现代科学能用来解释这些天授唱诗人吗？&rdo;

&ldo;……&rdo;

&ldo;本来平平无奇的孩童，接触了大喇嘛的法器尤其是遗骨，便能回忆起自己的前世今生，立地蜕变成高僧大德，这些在西藏的文献记载中非常多见，每朝每代各个地方都有，难道每朝每代所有人都在不约而同地撒一个谎吗？&rdo;

步重华默然不语。

&ldo;如果说人骨头盔中有某些东西影响到了凶手，致使他发疯随机杀人……我觉得也是有可能的。

&rdo;陈老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凝重道：&ldo;未知的事物太多了，所以才会有人说，科学的尽头是哲学，而哲学的尽头则是神学。

&rdo;

步重华喝了口水，冷俊的侧面看不出他在思考什么，半晌才缓缓道：&ldo;如果一直查不出作案动机，我会考虑您这个看法的。

&rdo;

陈老呼了口气，又皱起花白的眉头：&ldo;这次的被害人也是个女学生？&rdo;

步重华没提郜灵的背景，只说：&ldo;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rdo;

&ldo;有什么特征吗？&rdo;

步重华沉吟片刻，吴雩在边上犹豫了一下问：&ldo;祭品必须是处女吗？&rdo;

陈老没反应过来：&ldo;理论上说应该是……&rdo;

&ldo;有怀孕的话呢？&rdo;

&ldo;啊？&rdo;陈老怔愣几秒，随即大惊失色：&ldo;原来被害人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