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如水，房内眸光醉人。

江寻意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ldo;这么晚了，你还不早点回去睡，是有什么事要说吗？&rdo;

云歇又向他靠近了点，笑吟吟地侧过半边脸，也不说话。

江寻意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云歇笑意不改，只是闭上了眼睛。

半晌，江寻意终于轻笑了一声，似乎有些无奈，还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尴尬，按住云歇的肩膀，在他的颊侧吻了一下。

云歇心满意足，知道不能太过分，强自按捺下去其他的想法，顺势握住了江寻意的手，举到眼前看了看：&ldo;伤好了吗？&rdo;

江寻意道：&ldo;这点小伤根本就没事，好差不多了。

&rdo;

云歇轻轻拢着他的手并不松开，又道：&ldo;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有话要跟你说――你要是不愿意让马斌跟着，不如我打发他走罢，这小子愣头愣脑的，我看着也不顺眼。

&rdo;

江寻意道：&ldo;我瞧他挺仰慕你的。

&rdo;

云歇道：&ldo;仰慕我的人多了，也不值钱。

谁让他顶撞你，我不高兴。

&rdo;

江寻意道：&ldo;哎，算啦，到底是马掌门的儿子，当初咱们两个小时候误遇狐妖，你还差点贞操不保，多亏了他爹相救，好歹还欠个人情没还，等你有了空指点指点他，也算对得起马掌门。

我跟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可计较的，我闲的么？&rdo;

凭什么是两个人一起遇见狐妖，就他一个人&ldo;差点贞操不保&rdo;？云歇心里默默吐槽，脸上却不敢表现出分毫，只得笑道：&ldo;好，那我就好好&lso;指点&rso;他。

&rdo;

江寻意斜他一眼，没说别的，远处忽然隐隐传来一阵哨响。

他凝神倾听片刻，推了推云歇道：&ldo;你阳羡宗的联络暗号？&rdo;

云歇脸上写满了&ldo;好烦&rdo;，无奈地放开江寻意的手：&ldo;我去看看，你早点歇着。

&rdo;

云歇走后，江寻意的笑容慢慢沉了下去，转身随手推开窗户，夜来冷风浩浩而入，只吹的袍袖生寒，他静默不语地注视着空寂的庭院，忽然有些不知道此身何在。

若是在这里有了牵绊挂念，还能不能心无旁骛地做到下面的事情？还能不能有朝一日心无挂碍地离开或是……赴死？

或许对他现在的情况而言，这样做是错误的。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又怎么能由得了自己的心？

良久，江寻意长长出了一口气，忽然一按窗台，飞身从窗户中跃了出去，平平淡淡地道：&ldo;滚出来！

&rdo;

马斌从树丛后面毫无愧色地走了出来，冷冷看着他，半天也不说话。

江寻意道：&ldo;你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吹冷风，就是为了瞪我？你有病吧？&rdo;

马斌逼问道：&ldo;你和云宗主是什么关系？&rdo;

江寻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小子倒是比自己那个愣头愣脑的师侄精多了，但他也并不想因此高看对方多少，毫不客气地道：&ldo;关你屁事？&rdo;

马斌怒道：&ldo;你不敢说？那就是我猜对了！

你……你堂堂大能，竟然以色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