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谛明。

明亲王坐在旗舰中，正是他很熟悉的闲适模样，膝上还盖着一件外套。

&ldo;容幽，你看。

&rdo;谛明说，&ldo;这就是人类。

你救他们多少次，他们也不知感恩，更不懂得回报。

&rdo;

容幽说：&ldo;你就看着他们吗？殿下，你早已经控制住了庞文，却还是仍由霜楼和秋辰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吗？&rdo;

谛明说：&ldo;你没有受伤就好，小幽，你太信任霜楼了。

你还很容易信任别的人类，这是不应该的，我很遗憾白瀚没办法教会你这一点。

&rdo;

即便如此，容幽竟没有感到难过。

从刚才那时起，黑龙的精神力一瞬间超越了第一阀值，他站在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中。

他用属于龙的双眼，看见了濒死的霜楼，竟丝毫没有觉得急切。

他只是突然对秋辰感到一阵居高临下的怜悯，因为渺小如人类，即便挣扎到这个地步，也没有办法伤害到身为龙的自己，还在自鸣得意，以为能够如愿以偿。

谛明一定也是这样。

这样的怜悯，和高高在上。

他从来没有在乎过霜楼和秋辰。

&ldo;……这就是龙。

&rdo;容幽喃喃道，&ldo;无论和人交往多久，在人的社会里停留多久，都不会对人产生怜惜。

&rdo;

所有的情绪都只不过是cháo水，当人类还在岸边徒唤奈何时，龙已经看穿一切，漠然执掌着水面的起伏。

他看明白了，把每一个人都看明白了。

到了这时，龙瞳的性状才从容幽的身上彻底消失。

谛明见到容幽的表情，便又说：&ldo;看来你还是很喜欢霜楼，如果他能活下来，就送给你，好不好？&rdo;

&ldo;好。

&rdo;容幽说，&ldo;你又把许恩送到了哪里？&rdo;

谛明说：&ldo;冰封起来，送往帝国中心了。

你如果想救他，就等过一段时间，回去后再说吧。

&rdo;

&ldo;你反对到了这种地步，我怎么可能还要坚持？他时日无多了，你安排吧。

&rdo;容幽沉默了许久，忽然说，&ldo;&lso;人类的进步从来不是因为善良，而只是因为欲望&rso;，这句话，是你说过的吗？&rdo;

&ldo;是我说的。

&rdo;谛明点头道，&ldo;霜楼来自e1024星系，那里是帝国当年画圈试行&lso;战神&rso;计划的地方。

&rdo;

容幽有过耳闻，便说：&ldo;不是说这个计划是从基因开始培养一个将军吗？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那里还进行人体克隆。

&rdo;

&ldo;将军基因又从哪里来？&rdo;谛明淡淡道，&ldo;无非是人类将历史上名将的遗骸重新利用，各方进行基因实验，最后做出来一批千篇一律的改造人，统一植入对帝国忠诚的芯片，然后就放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