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国永已经无法回答她。

&ldo;我一点也不生气，也没有失去理智，只是你挑衅我的态度让我感到被冒犯。

&rdo;

他握住她的脚踝竭尽全力的想挪走，但她就是一动不动，眼见他要被高跟鞋戳死了，她这才稍稍抬脚。

黑鹤拼命喘息，他却明白这个时候有比呼吸更重要的事，&ldo;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会这么……&rdo;他原本想说生气，一想到八神真昼之前的话，又不知说什么好。

让他震惊的是，脖子上的压力一下子撤走了，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冷酷审神者的脸突然在他面前放大，一字一句让人如坠深渊。

&ldo;冒犯魔女的代价，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

&rdo;

十分钟后。

鹤丸国永像一条脱水的鱼，汗水洇湿了被子和身下的榻榻米。

八神真昼靠在墙上，单手揉着太阳穴，整理脑海内的记忆。

鹤丸国永的记忆被她强行夺取，这是相当危险的魔术，一不留神就容易把人搜成智障，原本她打算对莺丸使用，当时的她及时收手。

至于鹤丸国永?

他没有这个待遇。

运气好的话，顶多就是四肢无力，在床上躺个几天。

她没想到的是这只鹤的恢复能力这么快，在她转身的时候就悠悠转醒，似真非真的说:&ldo;我都道歉了，您还这么对我……&rdo;

八神真昼转过身，几步来到他面前蹲下，她指着她端过来的托盘上的杯子，&ldo;拿起来。

&rdo;

&ldo;为……&rdo;

&ldo;拿、起、来。

&rdo;

鹤丸国永乖乖的拿起杯子，即使手酸软无力。

&ldo;好看吗?&rdo;

&ldo;好看。

&rdo;

&ldo;透明的吗?&rdo;

&ldo;透明的。

&rdo;

&ldo;扔出去吧。

&rdo;

&ldo;好……!&rdo;

轻松的对话让他本来就无法紧绷的心理更加松懈，抬手就把杯子扔出去了，玻璃杯撞上墙壁发出清脆的声响，落地时碎成一片片的。

破碎的声音后是世界灭亡后般的寂静。

&ldo;给它道歉。

&rdo;她的声音如同神明无情的拷问世人。

&ldo;……&rdo;

鹤丸国永脸色一白。

&ldo;它变回原样了吗?&rdo;

&ldo;……&rdo;

很久之后，鹤丸抬手挡在眼前，他看上去虚弱极了，却发出了很是高兴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