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茂和秦书凯分手后，赶紧让随行过来的司机把自己送到一个酒店，让办公室的江负责结账等工作。

牛大茂急着到了那个酒店，那里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当然这个女人不是他老婆，而是另有其人。

再说，牛大茂离开后，江出现了，看到江，秦书凯才想起他要求自己的事儿，他笑着向江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非得要单独说。”

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秦书凯送到外面，秦书凯指了指路边的长椅道：“就在这儿说，回头我还有事儿。”

两人来到长椅坐下，江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向四周看了看，确信周围没有人在，方才声道：“秦县长，我……我犯错误了。”

秦书凯笑道：“你犯错误不该找我，你该去找牛大茂检讨，我现在管不着你了。”

江道：“园区最近在搞违章建筑清理整治，很多亲戚朋友找过来，想让我帮忙，我开始也都拒绝了，可有些面子是驳不了的，于是我就……就给化工园区的城建局的李局打了个招呼。”

秦书凯没说话，他也明白江如今的身份地位也不同往日，再不是当初那个办事员，牛大茂的秘书，园区的党政办副主任，那可是红人，虽然级别不高，可化工园区的大干部多少也得给他一些面子。

别人给他办事不是冲着他，而是冲着他身后的牛大茂。

江道：“本来李局都答应了，可没想到赵正杨书记和牛大茂主任这次整顿违章建筑的态度这么坚决……”

秦书凯道：“你既然管不了，就跟那些亲戚朋友说明白，把你的苦衷全都说清楚。”

江费了好大努力方才道：“可……可我收了他们的东西……”

秦书凯愕然望着江，愣了好一会儿方才骂道：“你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个副科级就敢收礼？”

江哭丧着脸道：“本来我也没想收，可碍不住人家的面子，最后只能收下来，如果事儿帮他们办成了还好说，现在事情办不成，我……”

这厮就快哭出来了。

秦书凯道：“那就抓紧把东西退回去。”

江道：“退不回去啊，当初求我的时候都跟孙子似的，现在一个个翻脸比翻书还快，说要是我办不成事儿，就把我收礼的事情抖出来，大家一拍两散。”

秦书凯叹了口气道：“我说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候尽是犯些低级错误，你好不容易混到了现在的位置，容易吗？只要你好好干，眼看就要出头了，在官场上混最怕的就是经济出问题，生活作风出问题，你背着领导收礼，这件事要是被抖出来，人家会怎么想牛大茂？他能饶了你？”

江脸色惨白道：“秦县长，我现在后悔都晚了，不收都也收过了，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秦书凯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把收的那些东西全都上缴，最好先跟赵正杨书记和牛大茂沟通一下，认真勇敢的承认错误。”

江急得眼睛都红了：“秦县长，我要是把这件事说了，他们肯定让我滚蛋，我以后……我以后再没什么前途了，我……”

秦书凯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你现在想到前途了？收人钱财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这么大人，不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傻啊”

江垂着头，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秦书凯看到他沮丧的样子也不忍心再骂，低声道：“收了多少？”

江道：“一共三千，还有一块手表。”

秦书凯道：“就这么点儿？”

江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秦书凯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子没完全交代，内心感到有些不悦，作势要起身道：“你不说就算了。”

江看到秦书凯要走，慌忙拽住他的手臂道：“秦县长，我说，我全都说……我……”

秦书凯怒道：“瞧你的样子，敢做不敢当啊？我最烦就是你这样的。”

江道：“人家请我喝酒，我喝多了，结果跟他一起去了红五月洗桑拿……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