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桐站在盥洗台前，已经勉强能看清镜子里的自己了，她拿起牙杯装满了水，放到一边，又拿起了牙刷，一只手从斜里伸过来，若有若无地蹭过了她的指尖，仿佛指尖倏地撩动紧绷的琴弦，一阵战栗不已。

她还在不真实的触觉中怀疑自己，牙刷的杆柄被塞进了手心。

陆饮冰帮她挤牙膏了？陆饮冰帮她挤牙膏了！

！

！

紧接着一个念头就是：而她却因为头晕刚才没有看清！

！

！

在电动牙刷轻微的嗡鸣声，夏以桐悔青肠子，几次三番涌起一阵想把泡沫吞下去的冲动。

&ldo;你昨晚是不是很热？&rdo;

夏以桐：&ldo;呜呜……&rdo;

&ldo;说人话。

&rdo;

夏以桐把牙刷拿出来：&ldo;唔唔……&rdo;

陆饮冰：&ldo;……&rdo;

漱完口，夏以桐认真地撒谎：&ldo;没有。

&rdo;

&ldo;我看你流那么多汗？&rdo;

&ldo;我早上起来洗了个澡，那只是水。

&rdo;

&ldo;那你为什么头晕？昨晚没睡好？&rdo;

&ldo;嗯。

&rdo;

&ldo;为什么？&rdo;

&ldo;和女神睡一起太激动了，兴奋得睡不着。

&rdo;

&ldo;真的？&rdo;

&ldo;我怎么看不到一丝兴奋的表情？&rdo;

夏以桐立刻呲出一口小白牙，&ldo;兴奋，特别兴奋。

&rdo;

陆饮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夏以桐不知道是先洗脸还是先去追陆饮冰，三分之一秒后，她把水龙头关了，追了出来。

&ldo;陆老师，你不高兴了吗？&rdo;

&ldo;你说呢？&rdo;陆饮冰撩起眼皮扫她一眼。

夏以桐那点伎俩，在她眼里还不够看的。

水和汗她能分不清吗？方才她还特意闻过。

&ldo;对不起，我错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