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昨晚的那场尴尬，他其实已经放平了心态，平平淡淡录完4期就行了，可是他昨晚像个傻逼一样，今天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假装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啊……哎。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段曜突然朝他伸出手，江燃：？段曜面色平常：“真巧，我们又一起了。”

江燃苦笑着握了握段曜的手：“呵呵，是呀是呀，好巧……”

段曜的手比他大一圈，一握手就把他裹住了，轻轻一握，力道就很大。

江燃盯着段曜小麦色的手指出神儿，段曜昨晚会不会就是用这只手帮他解决的？这样的想法一出来，江燃瞬间就无法直视段曜的手了。

段曜看着江燃从强颜欢笑到突然低下头抽回手，越发奇怪。

怎么了？是他的安慰不够吗？去往黑头山的路上，两人在后座还是保持着一左一右遥不可及的距离，中间远的能坐上两个人了。

他还是比较了解江燃，江燃这个样子就是心里那个坎儿还没过去，肯定还在为昨晚酒后的事情难受。

段曜拿出来手机看了看。

他之前发的两条江燃都没回，但是当时明显看到江燃拿出来手机看了。

段曜想了想又编辑了一条发过去。

江燃心情乱糟糟地看着窗外他最喜欢的辽阔草原，叮咚一下微信新消息提示音传来，下意识没有灵魂地低头划开手机。

[段曜：其实你昨晚挺乖的。

]江燃：“……”

他什么乖？他都干出来那样的事儿了，他还有哪里乖……前两条消息他都装乌龟没有回，这次真不能不回了，毕竟事不过三，不然就太没有礼貌了。

段曜的每一条都很简短，但是都直插他的心头，让他红到脖子。

打打删删，打打删删，啊，崩溃，到底该怎么回。

段曜假装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其实心一直和手机连一块，每一秒都在期待手机的震动感。

余光瞥向江燃好几次，江燃一直在手机上点点触触，有五六分钟了。

小家伙到底要给他打多长的一段话啊，他甚至有点期待，再次见面后，江燃的话一直很少，好像是他甩了江燃，江燃对他伤心欲绝了似的。

哎。

手机在掌心一震，段耀心中一喜，但面上依旧很淡定，低头随意看了一眼手机。

[江小燃：嗯嗯嗯。

你快看窗外的牛，好漂亮！

]段曜：？？？江燃发过去只觉得要死了，但是段曜已经在看手机了，他也不能再撤回了，他纠结了一顿，回了些什么鬼啊！

叮咚一声，江燃心也跟着叮咚了一下，心如死灰地点开手机。

[段曜：嗯，羊也很漂亮。

]江燃：“……”

他们俩生生把天聊成了两个地铁老头看手机的感觉……好在，两个‘地铁老头’的尴尬最后终于被followpd打破了。

followpd回过头来：“段老师，江老师，到黑头山还有一点时间，我们进行一段快问快答，剪进片花里用。”

江燃点点头，节目组需要，他们当然得配合。

而且，转移一下注意力，总比两人一左一右欣赏漂亮的牛羊好吧……followpd笑着给两人递过去导演让他提前准备好的答题板和白板笔：“因为别的嘉宾都是一人一车，所以就口头回答了，咱们为了……方便，就用答题板吧。”

江燃没多想，接过来，拧开笔盖。

followpd:“第一个问题，两位老师，请用一个词形容一下最近的状态。”

江燃想了想，下笔，很快就写完了，抬头看段曜也写完了。

followpd：“好，那一起来展示一下题板吧。”

江燃把题板立起来面向摄像机，pd突然笑了，“两位老师很默契。”

嗯？江燃歪头看了看段曜的答题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