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女医淡漠得抬眼看向了近在咫尺的于晚棠。

她的皮肤是少女特有的光滑质感，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淡淡的粉红，那是血液的颜色。

&ldo;明日这个时间，你换上这套衣服来找我。

&rdo;语毕，她从里间的屏风后拿出一套医女的衣服递到于晚棠手里。

&ldo;是。

&rdo;没有多做停留，于晚棠收好衣裳，便匆匆离开了方女医的院子。

第二天，于晚棠比约定好的时间早到了一盏茶的功夫，方女医似乎也已经准备就绪，就这样，两人身着同样的衣衫，一前一后来到了月娘的居所。

荣修堂外的树木在经历了严寒后，此时格外的郁郁葱葱，大块大块的日光被遮挡了去，倒显得荣修堂更加死气沉沉。

在距离门口守卫大概六七米远的地方，方女医突然停住了脚步，微微侧过头，对身后的于晚棠低声开口道，&ldo;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吧？&rdo;

闻言，于晚棠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急忙点头道，&ldo;是。

&rdo;

方女医点点头，嘱咐她表现得自然一些，而后两人又恢复了前进的姿势。

到了门口，就见方女医朝着左手边的看门守卫点点头，那人仅扫了眼她身后的于晚棠便开门放行了。

事情远比想象中顺利得多，但这也叫于晚棠的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进入荣修堂后，方女医直奔月娘的卧房而去，于晚棠也紧随其后。

月娘的卧房是于晚棠从未踏足过的地方，尽管之前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荣修堂学习。

此时，距离卧房越近，越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说不出的恶心，似乎是什么动物的肉腐烂后为了掩盖其臭味，又将极浓烈的香粉盖在上面。

强忍着不适，于晚棠亦步亦趋得跟在方女医身后，时不时探出脑袋想看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想看看月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ldo;怎么回事？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用这些香粉了么？这只能让你的肉烂得更快。

&rdo;方女医说这话时尽管是对着月娘，但却让身后的于晚棠听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似乎是注意到方女医今日不是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的月娘缓缓侧过头来，定定得看向于晚棠。

于晚棠想说话，但在看到月娘脸上那暗紫色的烂肉后，她真的害怕自己一张嘴先干呕起来。

看到于晚棠表情惊恐得看向自己，月娘率先开了口，语气里先就带了三分冷，&ldo;你带她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么？&rdo;

&ldo;我劝你别这么高看自己，你的笑话还没有那么多人在乎。

&rdo;方女医回话也是不留情面，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医药箱里两只类似手套的东西套在手上，继而上前抬起月娘的下巴仔细瞧着肉腐烂的情况。

于晚棠缓了缓心神，尽可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轻声开口道，&ldo;月娘，听说你生病了，我&rdo;

&ldo;我何止是生病了，你看我如今的样子还不知道么？&rdo;月娘说话间，声音突然抬高了一个度，好像被谁踩到了痛处一般。

&ldo;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有件事我必须要向你求证。

&rdo;还未等月娘再开口，于晚棠接着抢先问道，&ldo;你跟那个二爷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知道二爷的底细？&rdo;

此言一出，不光是月娘，就连方女医也微微停了停手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