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白停住抽泣，泪眼朦胧间看他：&ldo;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在生气吗？&rdo;

涂山予雪笑起来，手抬至半空又放下，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ldo;我刚刚不说话，只是在想，你们定然吃了很多苦，逃出来还要担惊受怕，定然极其不容易……&rdo;

第35章云遮雾障

听得他如此说，亭白眼泪流得更凶了，甚至呜哇大哭起来……

她本来没觉得有多苦，没觉得有多难，可听他如此温言安慰，便好似过去那一千年确实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泪如同奔腾汹涌的河流，无论如何也收不住。

细细回想这一千年，确实也是苦的。

上百次月圆浇灌，每次都要经历一番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痛苦折磨；每逢浇灌幽泉前夕便要担惊受怕，害怕同伴的离去，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变异之后月圆之夜身心要承受双倍的痛苦……

见她哭得如此汹涌，涂山予雪有些无措起来。

他身上也并无手帕等物，在空间里翻找一番，才找到一张幼年时用过的白色云锦丝帕。

他将丝帕取出来，递到亭白面前：&ldo;擦一擦吧，莫哭了。

&rdo;

亭白已经从大哭转为抽泣，她接过帕子。

她知道自己不该哭了，然而一哭起来便有些收不住。

亭白胡乱擦干眼泪，等视线清楚了，看着涂山予雪谪仙般温柔怜悯的神色，忍不住又问：&ldo;予雪哥哥，你不会把我关起来吗？也不会把我交给万风桃林和天庭？那你会怎么做？&rdo;

予雪无奈笑道：&ldo;好端端的，为何又要把你交给天庭？&rdo;

亭白撅了撅嘴：&ldo;因为我妖心黑了呀，而且现在解蓝玉失踪了，妖心也没办法复原了。

&rdo;

想到什么，她偷看一眼予雪，嘟嘟囔囔道：&ldo;而且我听芳觉姐说过，两万年前有位仙子因为修炼了魔族功法，与魔族牵扯不浅，竟然被天庭打入炼魂台了。

&rdo;

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涂山予雪微微拧眉：&ldo;她是有心与魔道勾结对付天界，与你却是不同。

不过，你妖心有异之事，万不可再对旁人提起，以免横生枝节。

&rdo;

看她乖巧点头，鼻尖微红，涂山予雪心软了一瞬：&ldo;至于妖心复原一事，未必没有办法。

&rdo;

亭白霍地抬头，一双大眼蒙着层水光，晶亮剔透，满是期待：&ldo;予雪哥哥，你有办法？&rdo;

涂山予雪笑了笑：&ldo;魔族玉简不是说了，解蓝玉和雪滴子可解妖心魔气么？我这有半块解蓝玉，再去借雪滴子一用，未必不能解你身上魔气。

&rdo;

&ldo;可是……&rdo;

涂山予雪道：&ldo;总要试一试，若是不成，再想其他法子。

&rdo;

他目光柔和坚定，亭白心中也跟着笃定下来，心中被感激的情绪填满。

&ldo;好，予雪哥哥，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