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翻来覆去的全是痘子，睡觉的痘子，打瞌睡的痘子，才睡醒的痘子，吃东西的痘子，发呆的痘子，吃东西到一半开始发呆的痘子……偶尔会出现有一两盆花糙，冬天的花糙，呈现出的都是一种无精打采的冬眠状态，好不容易最底下出现了一幅颜色稍微鲜艳点的多肉，却是画了一半就被画者拿深色的粗笔胡乱涂掉了。

&ldo;这两天状态不是很好，不容易静下来。

&rdo;肖井芮发现翟沁在看自己半途而废的那副多肉，解释道。

&ldo;画了这么多痘子，怎么从来没见你画过人？&rdo;

&ldo;你是指带脸的那种么……偶尔画，画得少。

&rdo;

&ldo;我好像听欧华说起过，你之前在公司跟人说你不会画角色。

&rdo;翟沁突然想起了这茬，当时大家都以为肖井芮是偷懒不愿意画。

&ldo;是啊，不会画……&rdo;肖井芮这口气叹得颇为苦恼，&ldo;可能就是因为脸盲的关系吧，我画不了人设。

别人都以为我无论画什么都信手拈来，还有人曾经说我是人肉打印机，画什么像什么，殊不知我根本不会画人，除非是原原本本对着模特或者照搬相片。

我很难抓住一个人的面部特征，更别说离开了真人进行夸张和再创作。

&rdo;

&ldo;你这里有成品吗？&rdo;翟沁想看看肖井芮画的人。

&ldo;没有，基本上都是有人主动要求我才画的，他们提供照片，我照着画，原模原样的画下来一手交钱一手交画，自己一幅也没留。

&rdo;

&ldo;怎么收费的？&rdo;翟沁没想到肖井芮这么闷的葫芦还会做生意。

&ldo;看着给。

&rdo;

&ldo;看着给？没有个收费标准？&rdo;看来还确实不是个做生意的料，翟沁偷偷地笑。

肖井芮倒是毫不在意：&ldo;我又不是专业画像的，也不靠这个吃饭，你看得上我让我帮忙画一张，那你就看着给呗，钱多钱少无所谓，意思意思，不叫我白劳动一场。

&rdo;

&ldo;那如果我想要一张画像，你觉得我该给你多少合适？&rdo;翟沁挠着痘子的手指停了下来。

&ldo;好说，给我一周的带薪假期就行了&rdo;

&ldo;一周不够。

&rdo;翟沁勾着嘴角，继续搅弄起痘子肚子上的软毛。

痘子交换了两个爪子的高度，歪着脑袋瞅她。

&ldo;那……可以有多久？&rdo;

肖井芮两眼放光睁圆了眼睛望向翟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