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抽了抽，听见她笑着问：&ldo;小侯爷，你平时去秦楼楚馆，一个晚上多少银子啊？&rdo;

&ldo;……&rdo;

好歹算半个大家闺秀，真够不害臊的。

她见他不答，继续道：&ldo;我就看会儿，一个铜板儿估计也该够了吧。

&rdo;

劲风破空而来，她赶紧往旁一躲，等动静停了，这才看向一侧，那枚铜板正正嵌在马车壁上，完全没了进去。

这要是打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地倒吸了口凉气，觉着有些后怕，正想要说句话讨饶，他先一步开了口：&ldo;楚怀婵，我看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rdo;

&ldo;就仗着有母亲给你撑腰？&rdo;他冷笑了声，手微微握紧，&ldo;想找死还不容易么？&rdo;

得，大概又要拧断她脖子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屈服于暴力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她非常有气节地服软：&ldo;小侯爷，我……&rdo;

&ldo;闭嘴。

&rdo;

&ldo;哦。

&rdo;

她蔫蔫儿地闭了嘴，又悄悄看了他几眼，这才讪讪收回目光。

等人声越发鼎沸之时，东流吁停了马，请他们下车。

楚怀婵两个月没出过府门，今日这新鲜地儿还是闹市，顿时跟撒了欢的马儿一样，早忘了她今日是为盯着孟璟而来的，一路女人天性爆发，见着什么都要买上一堆。

她今儿是从阅微堂直接走的，压根儿没带丫鬟，后来敛秋过来替她送衣服，因着之前那一顿板子，她也没把人留下，眼下东流被迫成为那个帮她拎大袋小袋外加掏钱的主儿，一脸生无可恋。

孟璟跟在后头慢悠悠地走，见这阵势，嘴角没来由地弯了弯。

扶舟刚凑过来要说句什么，见他这反应，识相地闭了嘴。

孟璟见不惯他这神经兮兮的做派，没好气地道：&ldo;想说什么就说。

&rdo;

&ldo;也没想说什么。

&rdo;扶舟赔笑。

&ldo;那就闭嘴。

&rdo;

&ldo;……也不是，还是想多句嘴，主子待少夫人好像不错啊。

&rdo;

孟璟斜觑他一眼，他会错了意，继续道：&ldo;您对小四爷也没这么纵容过啊，少夫人也算是……&rdo;

他话没说完，孟璟一脚踩在了他脚上，他疼得下意识地弹起来，抱着脚跳了两下，往边上挪了点儿，哆哆嗦嗦地道：&ldo;行行行，是少夫人蹬鼻子上脸不知数太把自个儿当回事了，您这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大度不同她计较……&rdo;

孟璟冲他一笑：&ldo;过来。

&rdo;

扶舟怕被就地打死，死活不肯从。

孟璟无言，今儿第二次差点要将那颗青金石捏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ldo;我是问你他们人呢？&rdo;

&ldo;哦哦哦，&rdo;扶舟这才蹦回来，但还是离了他有一步远，小心翼翼地回道，&ldo;碧宁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