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没有主持公道的？&rdo;

&ldo;有，肯定有。

但这是中国特色，不是我们常人认为的非此即彼。

一切都有个平衡、摆平啊！

&rdo;

李一凡没想到一身正气，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烦恼的仲秋胸中也有块垒和不平，突然有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忧郁的眼光投在他身上：&ldo;为什么好人总是这么难？学生时，我们想得多美好啊！

&rdo;

&ldo;我也说……&rdo;仲秋摊开手，说，&ldo;哎！

这就是社会！

&rdo;

&ldo;那个江兵如果不是攀上了这些官，一切……我至少不会落到这个地步……&rdo;

&ldo;当然，如果没有这些背景，如果他只是个如你我这样的良民，也就不会，至少会少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至少少些折腾，至少法律不被强奸……&rdo;&ldo;强奸&rdo;二字一出口，仲秋就发觉失误了，不该在这里说这个敏感的词儿。

他赶快刹住了，把眼光移到了斜对面的墙上。

她好像没有听见，也许听见了，没往深里想。

&ldo;这个城市到处都有他们像狼一样的的眼睛……我！

&rdo;李一凡喝了一口水，像是下了决心，说，&ldo;仲大哥，我想离开这个城市。

&rdo;

仲秋没料到她有这种想法：&ldo;离开？去哪里？&rdo;

&ldo;我联系了北京，我的一个同学的哥哥在一个大公司做办公室主任。

请她帮个忙。

&rdo;李一凡见仲秋茫然的样子，解释道，&ldo;元旦前，作为问候，我给同学写了信，附带提了工作的事情。

我怕万一&lso;一乐&rso;开不下去……&rdo;她说不下去了，又抽泣起来。

这确实是个问题。

&ldo;不着急。

&rdo;仲秋去给她接了一杯开水，问道，&ldo;那边怎么样了？&rdo;

李一凡低着头，喃喃道：&ldo;没有回音。

&rdo;

&ldo;这，给你同学打个电话。

&rdo;仲秋取出手机给她。

电话很快通了，聊了一会儿后同学主动讲了她提到的工作之事，她哥哥的公司为了迎接加入wto后的挑战，正在进行改革，说是还要裁人。

她哥哥田文成给卫总裁提过李一凡的事，听说她的业务水平，曾打算聘用。

后来不知为什么又不愿要了。

现在卫总裁要调去一个部里，只有等新领导来了后再说……

李一凡无力地将手机还给了他。

屋内的气氛凝固了，只听见双方的呼吸声、默默地喝水的声音。

对面的钢琴声歌声变成了主角，那人边弹边唱：&ldo;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窕纠兮。

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rdo;

也许是要和那钢琴对着干，也许是兴趣来了，楼上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一个男人唱起了西北风：&ldo;再也不能这样活，再也不能那样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