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斯一一回报自己搜集到的消息。

“而且，威克姆从昨天一来了之后，下午就忍不住去了赌馆，打听着应该是一晚上就玩了大约七八十英镑，多半是输的。”

武曌静静听着，直到科斯说无可说，小心翼翼地请示斯图特，才慢慢开口问道：“我记得之前你说过，贝内特家有一个小姐经常去福斯特上校家，是叫莉迪亚的那个，是不是？”

科斯看了一眼斯图特，见他毫无反应，正拨弄着手中的茶碗，闻言像是不经意地在杯沿上敲了一小下。

武曌瞟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科斯倒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似的，如释重负，赶紧回道：“是，贝内特家的三小姐。

大概每四五天就会去一趟梅里顿，每次必去福斯特上校家，跟上校夫人的交情似乎很不错，经常见到她们相约出来玩乐。

福斯特夫人很大方。”

“唔，这几天你见到她了？跟威克姆有没有接触？”

“见到了几回。”

科斯老实回道，“但看不出跟威克姆有什么接触，倒还是常跟上校夫人去逛街，从十天前开始监视福斯特上校起，这位小姐一共买了一匹杏色布料，三尺蓝色缎带，三尺蕾丝裙边，还有翠蓝色羽毛和一顶杏色的新帽子——好像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舞会做准备。

“因为我听见她跟福斯特夫人炫耀，得了一件‘即使是上校夫人也不能轻易拥有’的首饰，要买来相配……”

科斯如数家珍，一一道来，竟好像是眼睛长在莉迪亚身上似的，听得武曌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这个仆人，有意思，大有意思！”

武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直看斯图特，“我不知该说他老实好，还是该说他老实的过了分，怎么连姑

娘买了什么这种小事都要一一盯着！”

斯图特也笑了，扫了一眼科斯，“这也是他的长处，我身边的其他人，心思没这么细。”

武曌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样的心思，日后有大用处——青娘，拿些钱给他。”

“赏你这么精心办差，事情虽小，但在我眼里是你的心思虔诚。”

武曌夸赞道。

青娘应声而入，笑眯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一英镑的银币递给科斯，“拿着吧，小姐赏你的。”

科斯却不敢立刻就接，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斯图特。

斯图特半垂着头，随口回道：“既然是达西小姐赏你的，那就拿着吧。

她跟我也没什么两样。”

科斯这才敢接了，也不敢直接用手拿，他撩起自己外面的一层外套，托成一个弧形慢慢伸到青娘面前，等青娘把银币放到衣服上，才拾起来收好，又抬头向青娘憨厚一笑。

“懂规矩。”

武曌笑着又赞了一句。

科斯连忙道谢。

斯图特挥手道：“行了，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

科斯又向武曌和斯图特连连鞠躬，才让青娘带着慢慢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