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讪讪垂眼，埋头苦吃，再不自讨没趣。

直到一锅子羊蝎子全部被她啃得干干净净，顾念的理智也渐渐回到了正常水平，她开始为自己刚才乱发脾气感到羞窘，为刚才没话找话的举动感到别扭，再看着面前堆得高高的骨头……

天！

她竟然不声不响吃了这么多！

搭讪似得拿起水杯，她尴尬地笑了笑说：

&ldo;呃……这羊蝎子好像没什么肉……&rdo;

陆铭不以为意得笑了，伸手递了菜单过来，目光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ldo;要不要再点主食？&rdo;

不确定那笑里是否藏刀，还是他真的会错意，顾念连忙摆手：

&ldo;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吃了很多了。

&rdo;

何况，这样的气氛，再吃下去她也一定会消化不良的！

结了账，两个人一起从小店走出来，外面还下着大雪，大街上也冷清清的，偶尔有车开过，也是慢腾腾的爬行，行人更是看不见几个。

顾念本打算自己打车回去，看到这情形，只好打消了这念头，厚着脸皮和陆铭去酒店取车，搭顺风车回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

顾念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看着窗外缓缓倒退的街景发呆，突然间，黑暗中看到&ldo;江北一高&rdo;几个烫金大字一闪而过，不由就诧异：

&ldo;咦？江北一高搬迁了？&rdo;

陆铭淡声解释：

&ldo;那是西区的分校，去年刚开始招生。

咱们学校在城南也有分校，去年还请了一群所谓的杰出校友搞了个剪彩仪式……你不知道？&rdo;

顾念茫然摇头，下意识地说：

&ldo;想不到你对母校还挺了解的。

&rdo;

&ldo;怎么说？&rdo;

&ldo;你不是只在江北一高呆了一年就被保送了吗，我以为……&rdo;

她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道：

&ldo;该不会那些剪彩的那些杰出校友中还有你吧？&rdo;

陆铭笑了笑，并没有接话，顾念突然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有点唐突了，什么叫&ldo;该不会&rdo;，这不是小瞧人家嘛？于是又赶紧转移话题道：

&ldo;一上高中就被保送，感觉肯定很爽吧？&rdo;

陆铭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半晌才说：

&ldo;其实我当时挺失落的。

&rdo;

顾念一怔，回头看着他幽幽道：

&ldo;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你这话其实真挺欠揍的。

&rdo;

陆铭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由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