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崖作势弹过去一枚梅花镖，堪堪擦着秦无端发辫，他面色不善道：&ldo;你师弟和我一起养得气色这么好，且不说他如今武功大成……我能欺负他？倒是无端，你别太护短了，我被你师弟欺负得够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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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开口，苏锦的耳朵就一直红着，闻言更是要熟透了，慌忙越过半个身位去牵住唐青崖的马：&ldo;你别说了，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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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嬉闹着走远，发现苏锦格外容易害羞，唐青崖越发变本加厉。

气氛倒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秦无端含笑旁观，无奈地摇摇头。

这两个人仿佛是分处不一样的世界，一个想得多说得少，显出几分与年纪不符的刻板，另一个却舌灿莲花，随时含着笑，过分跳脱恣意，倒很不正经。

却不想凑到一起时，竟然恰如其分地弥补了互相的短板，话少的那个会羞赧，多了应有的青春气，话多的那个仿佛被&ldo;宝塔镇河妖&rdo;，嘴上不爱积德，做事反而稳重了些。

秦无端一挑眉，心道，&ldo;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阿锦都没觉得不妥，我这个半路师兄更加不至于挑三拣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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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半路师兄继续袖手旁观，一路走到洛阳，却是狠狠地感受了一把当初顾霜迟的感受‐‐太腻歪，想出言嘲讽，却又打不过苏锦，只得作罢。

抵达洛阳当日，还未进城，已经看到了各处身着藏青色短衫迎客的家仆。

鸣泉山庄不在城内，省去了打扰百姓的时候。

在城西平地建起一座休憩用的客栈，挂了乌霆的名，迎来送往，通宵达旦不停歇，只要出示群英帖即可入住，等到群英会结束，自会有人送客‐‐连住店钱都免了。

唐青崖暗叹乌霆果然富可敌国，偷偷与唐白羽咬耳朵道：&ldo;他这般声势浩大，几乎要变成洛阳一带的土皇帝了，金陵那位……当真不在意吗？&rdo;

唐白羽沉吟道：&ldo;这不是我们能插手的范畴，多说多错。

若不是鸣泉山庄此次非要抢齐家的风头，本来江湖朝廷泾渭分明，不至于搅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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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得微妙，显出了十二万分的谨慎。

唐青崖不置可否，笑了一下，道：&ldo;罢了，朝堂的事我不在乎，只求这次别出乱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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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白羽道：&ldo;天下第一……你那小兄弟对它有企图？&rdo;

唐青崖道：&ldo;这些虚名他不放在心上，现下一心求当年谢凌那桩十几条人命大案的真相，还有《人间世》……恐怕这些秘密，都藏在鸣泉山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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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多说了些话，直到苏锦从客栈大堂端了吃的来，唐白羽才借故离开。

洛阳的美食美酒不计其数，鸣泉山庄用以招待来客的又十分尽心，几乎挑不出毛病。

唐青崖见苏锦吃得开心，隐约觉得他是不是其实也很喜欢这些佳肴，暗中记下做法，心想回头安顿了，可以学着去做。

总不能老让苏锦洗手作羹汤。

这念头一经冒出，唐青崖情不自禁地去想日后二人归隐，面上露出一点心满意足的笑来。

苏锦抬头看到他表情，筷子停了一拍，问道：&ldo;青崖，你笑什么？&rdo;

唐青崖托腮望他，冷不丁地突然在他脸上揪了一把，放肆道：&ldo;我方才想，你若是当了天下第一，以后我们俩到底去哪里才能过个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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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提及往后，过去是没有时间，也没有考虑过，仿佛永远在不死不休的劳碌奔波途中。

此时静下来，蓦然发现他们也应当想一想远离刀光剑影‐‐谁也不愿心惊胆战地过一辈子，何况一辈子还很长。

苏锦咬着筷子，感觉抵得牙齿有些发酸，他轻声道：&ldo;我看哪里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