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是为什么？&rdo;

&ldo;我个人更倾向于，你爹手上或许有什么太后忌惮的东西，以至于让她一时半刻不敢对他怎么样。

但同时，太后也需要让你爹拿出什么把柄来，于是逼迫他对贵妃动手……&rdo;他说着，顿了片刻，&ldo;或许她那时用了什么人、什么东西来威胁了你爹。

&rdo;

书辞心思细腻，一听就明白：&ldo;我娘？&rdo;

&ldo;我也只是猜测，毕竟过去了那么久，谁也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rdo;

仿佛是从肖云和死后，秘密浮出水面开始，那些过去的人全都显得不那么光明磊落了，贵妃谋害江家，她爹又害死贵妃，一切的恩怨就像是一个循环，有始有终。

沈怿握着她的手，&ldo;答应我，不管结果是什么，都别为了上一辈人的旧恩仇与我疏离，好不好？&rdo;

书辞闻言笑了笑：&ldo;不会的，我像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么？&rdo;

她歪头靠在他怀里，&ldo;咱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想就算我爹娘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我。

&rdo;

说着起身来拿手捏了他脸颊两下，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满腹担心的沈怿真是乖巧得可爱。

&ldo;既然查出你娘的死因了，回头要告诉晏先生吗？&rdo;

晏何还现在还住在晏寻府上，沈怿将头贴在她掌心，闭着眼睛思忖了下。

&ldo;不着急，我考虑考虑。

&rdo;

紫禁城内。

大宴结束，宫廷里的热闹气氛沉淀得很快，不过转瞬便被庄严和肃穆替代。

皇帝是头一次这么晚了还到太后宫中去请安。

忙了一日，各自脸上皆有倦色，周围服侍的侍女们悄然退下，母子俩方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话。

沈皓登基早，掌权晚，早些年太后垂帘听政，直到他弱冠后，才慢慢地放开了手，饶是如此，沈皓仍养成了大事小情来向她请教的习惯。

太后闭目靠在软榻上，手支着头，不时轻轻颔首。

朝里的琐碎交代完毕，他想起那块玉佩，不自觉就提到了书辞。

&ldo;母后可还记得，沈怿的王妃……&rdo;

太后睁开了眼，眸光微凝，似回忆起了当日在大殿中安青挽冒冒失失说过的一句话，半晌怅然开口：&ldo;我总以为自己把一切都计划周全了，想不到还是有意料之外的事，意料之外的人。

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ldo;起初你就应该拉拢沈怿的，而不是肖云和。

沈怿志骄，肖云和阴险，志骄好控制，阴险易生事，到底是失策了。

&rdo;

&ldo;或许没您想的那么糟呢？&rdo;他不以为然，&ldo;您就是太谨慎了。

&rdo;

太后侧目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又再度合上眼皮。

&ldo;皇上自己做主吧，母后老了，有许多事心有余力不足，恐怕今后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是荣是枯全在你的手里了。

&rdo;

沈皓听得皱了下眉，抬眼看去，太后像是在小憩了。

他实在不喜欢她方才言语间的口气，莫名给他一种大限将至的压抑和悲凉之感。

不欲再待下去，他起身告辞，甩袖走出了延福宫。

尽管已经了解梁秋危和淳贵妃的那些恩恩怨怨的来龙去脉，沈怿仍觉得其中有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