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消息啊!

他们家，还能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和老爷子有关的消息，能和&ldo;生老病死，爱憎恨&rdo;沾边的，目前只有这么一个‐‐死别。

&ldo;是不好的消息吗?肆哥?&rdo;程一被温暖包裹住的时候，好像接收到了周肆话里的意思，于是他再次确认道。

周肆遗憾地点点头：&ldo;是。

&rdo;

&ldo;很不好吗?&rdo;

&ldo;很不好。

&rdo;

&ldo;我可以不听吗?可以，你帮我听听吗?&rdo;

&ldo;可以。

&rdo;

周肆这句话，答得很干脆，他可以帮程一听，可以给他遮风挡雨，可以扛一切的事，但他不能帮程一送走家里老人，也不能替他当那个孝子。

&ldo;程一一，会没事的。

&rdo;他站在程一面前，点燃了第二根烟。

而程一呢，一开始只是僵直地站着，嘴里说着逃避的话，眼神却好像在洪流里找浮萍的人的一样，倔强地挣扎着。

他的眼睫毛扇了扇，人还在艰难地回味着周肆说的话。

程一的背一塌，脚下跟着一软，趔趄了两步，被周肆揽在他腰上的手稳住了，周肆站稳了自己的脚跟，忙乱间掐掉了烟，将程一整个人紧箍在怀里。

程一的脑袋压在周肆肩头，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好一会儿，周肆才好像听见了程一细若蚊蚋的一声唤。

&ldo;肆哥。

&rdo;

&ldo;我在。

&rdo;周肆的手缓缓地往上移，拍了拍程一的后背。

程一的哭腔是从周肆哄他的手掌靠近自己后背的时候开始出现的。

他问他：&ldo;为什么啊?&rdo;

不是&ldo;什么病&rdo;，不是&ldo;活多久&rdo;，是&ldo;为什么&rdo;。

周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ldo;为什么&rdo;，他沉默地给予着程一他聊胜于无的安慰。

程一却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地问着周肆：&ldo;为什么啊，肆哥?为什么，我感觉我的生活好一点了，就会听到不好的消息啊?!&rdo;

为什么啊?

为什么他和周肆的生活好像要美满了，生活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第一次是这样，那时候他拥有了周肆这个男朋友，但周父出了意外，直接栽在了水坑里，把自己摔得不能自理;现在，他和周肆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又轮到了程一自己的父亲。

&ldo;程一。

&rdo;周肆拉过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下巴蹭着程一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