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清冽的香气没一会儿便充斥了整间屋子，莫焦焦细细地嗅了嗅，慢慢放松下来，小声重复道:&ldo;有纸人要追我。

&rdo;

&ldo;嗯。

&rdo;独孤九轻轻摸了摸小辣椒细长的叶子，放缓了冰冷的声线，道:&ldo;为何突然变回原形?可有哪里不适?&rdo;

莫焦焦朝男人伸出一片叶子，待对方轻轻握住之后，才慢吞吞道:&ldo;焦焦没受伤。

他要追我，我害怕，就化形了。

焦焦原形小小的，藏在柜子里纸人就找不到我，而且，谷主说，正常人都不会为难一棵辣椒的，要是有人要欺负我的原形，一定是个坏蛋。

&rdo;

&ldo;嗯。

&rdo;独孤九不置可否，只缓缓抚了抚握在指尖的绿叶。

他眉眼清冷，斟酌了一会儿小孩的语气，问道:&ldo;椒椒可清楚适才发生了什么?&rdo;

&ldo;知道。

&rdo;莫焦焦一听见这个问题就紧张，他支着叶子挥来挥去，认真而笨拙道:

&ldo;焦焦睡醒了，叫独孤九，可是你没有来。

然后有一个白白的纸人突然进来了，它带了好多东西，给我倒了一杯水，可是，那个纸人的味道很奇怪，水也奇怪，像妖兽的血。

&rdo;

小辣椒用叶子胡乱甩了甩，委屈巴巴道:&ldo;焦焦不喜欢血，臭臭的，妖怪不能喝妖兽的血。

&rdo;

&ldo;嗯。

&rdo;男人沉沉应了一声，他眸色转冷，声线却低沉而轻缓，&ldo;本座知道。

椒椒做得很好。

&rdo;

独孤九自然清楚妖兽的血对于莫焦焦而言有多可怕。

云渺大陆自分裂伊始，妖兽与妖怪就被彻底地区分开来。

妖怪更倾向于妖修，抑或称之为妖族，他们原本就是大陆诞生时最原始的妖怪，拥有灵智，可修行成就大道。

然而大陆分裂时妖族带走了他们的传承，随后诞生的妖兽因此遭受了不幸，它们一出生便被剥夺了灵智开化的权利，哪怕随着岁月流转，能够成为强大的妖兽，也绝无可能化形，等待它们的唯有寿命终了后无可奈何的死亡。

就因为这样，妖兽的血液对于正统妖族而言皆是污秽，一旦染上便会被迫转为原形。

莫焦焦对于妖兽之血的恐惧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ldo;为什么那个纸人要追我?它臭臭的。

&rdo;莫焦焦用叶子拍了拍男人的手背，唤回陷入沉思的独孤九。

独孤九眉头紧锁，思虑片刻后方解释道:

&ldo;纸童为本座少年时自制的法宝，它们不具灵识，只会按照本座事先下达的指令做事，日复一日从无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