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焦焦懵懂不知事，即便听见了白胡子老头同独孤九的交谈，也不明所以，只傻里傻气地乖乖咬着糕点。

他吃完了莲花酥，跟着独孤九回了天涯海阁，又磨磨蹭蹭用过了午膳，才被送去冉月湖畔扎根修炼。

晨起时男人说了要给他沐浴，莫焦焦便一直记在心里。

小孩磕磕绊绊地被高大的男人牵到湖边，澄澈的目光扫过冒着热气的湖水，乖巧地站着不动。

独孤九于湖畔俯身单膝跪地，如玉修长净白的手掌拂过清澈的湖水，探了探温度，收回时却干燥如初。

他抬眸看着眼前的小孩，淡淡道:&ldo;今日便在此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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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焦焦捏着自己腰间的小玉佩，圆圆的黑眼睛瞅了瞅湖水，不肯动。

独孤九以为小孩是执着于身上的红衣裳，便抬手替他摘下毛绒绒的帽子，缓声道:&ldo;椒椒红衣甚多，今日化形后，这身便交由纸童清洗，换新的来。

&rdo;

莫焦焦慢吞吞地点了点脑袋，松开捏住自己的腰带的小手，让男人给他解开，有些期待地问道:&ldo;独孤九会给焦焦洗澡吗?&rdo;

正帮着解衣扣的大手顿时停住，独孤九抬眼看进小孩乌黑纯稚的眸子里，斟酌着道:&ldo;焦焦化形后可直接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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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樱桃椒本就是依靠湖中灵液修炼，压根不需要如同常人那般沐浴，只要变回原形跳进湖水中便可自然涤净污秽。

&ldo;可是……&rdo;莫焦焦蹙起眉，委屈地看了一眼湖水，辩解道:&ldo;焦焦变成辣椒，也要洗澡的。

上次浇甜汤，独孤九就帮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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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

&rdo;独孤九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替小孩脱了红色的袍子，又动作利索地解了肚兜，脱了鞋，随即迅速环住人抱起，背对着微风拂来的方向，将怀里软乎乎的团子放进了暖热的湖水中。

莫焦焦一滑进温暖的水里就伸出小手揪住了男人的衣袖，他好奇地踢了踢水，小身子除了脑袋尚且露在湖面，其余全沉在水中，嘟囔道:&ldo;好舒服。

&rdo;

&ldo;嗯。

&rdo;独孤九一只手依旧托着小孩腋下，见莫焦焦迟迟不化形，方低声训道:&ldo;椒椒化形，莫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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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焦焦不高兴地摇了摇头，执拗道:&ldo;独孤九说要给焦焦洗澡，焦焦就不能变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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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为何?&rdo;男人微微皱起眉，冷清的眉眼隐在氤氲缭绕的雾气里，看不分明。

莫焦焦气呼呼地伸出胳膊拍了一下水，控诉道:&ldo;上次独孤九洗焦焦，老爷爷就说你在洗菜，焦焦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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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焦焦显然非常气愤，被热气熏得潋滟湿润的眸子都睁圆了，显得极为稚气，固执道:&ldo;焦焦不是白菜，独孤九不要洗菜。

焦焦就不要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