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丁儿呛了口茶，咳嗽半天才缓过来。

余欢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帕子递给他，又把那折叠的小镜子打开，让他照着擦嘴。

苦丁儿抹gān净嘴角的点心和茶渍，拿着那小镜盒看了半天，笑道：&ldo;我就知道这东西是给欢姐的，墨团长做的时候还东掖西藏的，还不是被我猜着了？&rdo;

东西虽然是楚淮送的，但余欢也知道军队里有这种技术的只有墨离一个，不过她献宝似地把里面的石头梳子拿出来，&ldo;你看这个。

&rdo;

苦丁儿撇撇嘴，&ldo;可真难看，费了那么大的劲就磨出这么个东西，连朵花都没有。

&rdo;

余欢愣了一下，&ldo;谁费那么大的劲？&rdo;

&ldo;墨离呗。

&rdo;苦丁儿叫出口便吐了吐舌头，在军中他可不敢这么叫，他笑着说：&ldo;有几天我去他那送公文，隔着帐子就听见他在里边儿磨东西，吱吱啦啦的听着牙都酸倒了，肯定就是这个。

&rdo;

余欢握着手里的梳子沉默下去，苦丁儿再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进耳朵里。

真没意思。

她把东西收回来的时候特地把它塞到了布包的最底下，想着楚淮对燕青玄紧张的态度，再看看这个她每天视如珍宝见谁都要拿出来显摆一下的小镜盒，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苦丁儿既然回来了，余欢也不赶着去机关营了，她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就带着苦丁儿回到王府安顿。

楚淮已经走了，问门口的大兵他去了哪里，大兵道：&ldo;王爷是跟着越营长走的，说是要去机关营。

&rdo;

余欢皱了皱眉，&ldo;越无桑回来了？&rdo;越无桑跟着余潭秘密入关已经大半年了，虽然每隔一段时间余潭都会让人运物资回来，不过越无桑是始终跟在余潭身边没有回来过的，这次怎么回来了？他回来了。

余潭身边谁在保护？

余欢越想越待不住，即刻也赶到机关营去，苦丁儿自然也跟着，可等他们到了机关营却没找到楚淮，连墨匠都没见着几个，找人一问说是雷二家来了亲戚，大家都跟着去认亲了，就住在机关营外的一处宅子里，人是越无桑亲自送来的，王爷这会也过去了。

余欢听罢心里一阵翻腾。

这可是真重视的。

可面对着不明就理也说要去凑热闹的苦丁儿。

那股气又堵在心口撒不出来，平复了好一会，她对苦丁儿说：&ldo;你去吧，再把越无桑叫过来。

我有话问他。

&rdo;

余欢坐在自己的办公台前等着越无桑，手里把弄着不知什么时候摸出来的小镜盒，无意识地开开合合了好一会，甩手把小镜盒丢到了她平常放置杂物的箱子里，再不想看上一眼。

越无桑进门时余欢正在发呆，她很少发呆，可刚刚很长一段时间内她的确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越无桑预备行礼，余欢挥手让他起来，&ldo;你回来时我爹在哪里？是谁在保护他？&rdo;

越无桑犹豫了一下。

&ldo;余先生想去联络京城旧友，我们是在京郊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