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闷了半晌，用手势加唇语充分表达了一个疑问：&ldo;你觉得谁跟你生合适？&rdo;承铎现在读她的话毫不费力，茶茶随便比一个手势他也能明白。

然而茶茶习惯上比较郑重地意思才会用手势来比。

承铎暧昧地笑：&ldo;我看得顺眼的就可以。

&rdo;茶茶转了头沉默。

承铎觉得茶茶这人真是逗不得，把她拉到身边，&ldo;生孩子这种事还是两情相悦的生起来比较好。

我若是安心要孩子，岂会现在还没有。

只不过从前王府的事太杂，我也不想和谁生罢了。

&rdo;

&ldo;我很小的时候，&rdo;他语气散漫地半抱着茶茶说，&ldo;大约才刚刚记事，就开始练武。

六七岁的时候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箭，点着灯放在箭靶边。

你知道为什么？&rdo;

茶茶摇头，掐了一支狗尾巴糙拿在手里玩。

&ldo;我想要练得比别人好，想让父皇多看我两眼，想让他想起我母妃。

我母妃总是不开心，因为她太喜欢我父皇了。

&rdo;

&ldo;后来我有了很多女人，有几个孩子，不是没生出来就是没长大。

我就想到我小时候，我会不会也十天半个月不看我的孩子一眼。

我若是疼爱他们，这疼爱会不会被人利用。

与其有这么多牵扯，还不如干脆不要。

&rdo;

茶茶倚在他怀里，懒懒地抬了头，也不管承铎看不看得懂，仿佛自言自语地张了张嘴，&ldo;说&rdo;：&ldo;我父母很疼爱我&rdo;。

她眼神辽远，望向天边，那里有两只大鹰盘旋着。

承铎抱了她一会儿，说：&ldo;乖，我们回去吃饭了。

然之就要到燕州来，不久又有麻烦事了。

&rdo;茶茶转过头来，突然可爱地一笑，却用那只狗尾巴糙去搔他的手背。

承铎望着她湖蓝色的眼珠子如宝石般熠熠生辉，附在她耳边低声道：&ldo;你再闹，信不信我把你抱回去，让全营的人遐想你为什么走不回来了。

&rdo;茶茶闻言，腾地一下跳了起来。

当哲义看见他们牵着手回来时，禁不住又要摇头了。

这两人一会儿好，一会儿歹的，偏偏自己不觉得。

东方确实已经来了。

在离燕州不足百里的大道上，明姬在马上理了一理包袱的结，问：&ldo;我们干吗要半夜赶路？&rdo;东方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抓住缰绳：&ldo;这已经晚了。

我让你跟他们慢慢行来，你偏要跟着我走。

&rdo;

因为是朝廷御史，东方从京城到燕州，每一站都要盖文碟，脱身不得。

足足走了大半个月才到燕州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