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玻璃镜子碎片从内里往外而出，穿透了颅骨，刺破了皮肉，犹如酷刑。

等痛到了极致之后，反而没有感受到疼痛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已经被血液模糊，恍惚间，看向了前方同时冷眼注视着他的赤禾井和五条悟。

他又输了。

而这一次，输得彻底。

被塞满了玻璃碎片的脑子再也不能支撑身体的行动，晃了两下，向后倒去，五条悟静静的看着，松开了赤禾井的手来到尸体旁。

赤禾井拖着半死不活的白兰，走到倒下的尸体旁边，五条悟蹲在那里，垂下的发丝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神情。

“悟。”

赤禾井轻唤了一声，“还好吗？”

“……”

五条悟静静的看着挚友的尸体，长出一口气，等他转头朝赤禾井说话的时候，又恢复成往常那样的不着调，“我好的很呢，只是在笑杰怎么就又死一次了呢。”

他笑得一如既往，但是了解他的赤禾井，很容易就能从他脸上的神情里看出些许勉强，青年轻轻将手搭在对方的肩上，拍了拍，没有选择安慰，“这回打算把尸体交给硝子了吗？”

“是啊……”

五条悟站起身，率先撤去了领域，在撤去自己的领域之后，包裹着这里的就只剩下赤禾井的，他抬头看着潺潺的血河，说着，“不过那得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了，现在还是先去把逃走了那几只特级咒灵逮到吧，免得它们伤到了我的学生。”

活着的人，总归是比死去的更重要。

“井酱可以先在这里看着他们吗？”

五条悟偏头，“我去去就回。”

赤禾井将手上抓着的狱门疆往血河里面一扔，把领域收回了，然后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五条悟的提议，他摸上对方的脑袋，揉了揉毛绒绒的发丝，瞥一眼，说道：“我去吧，你已经很累了吧。”

“要是突然倒下了，我也会跟着倒下哦。”

青年细声的哄着，好像在哄小孩去睡觉一样，“在这里乖乖等我。”

被哄的‘小孩’哼唧了两声，应下了。

手中拖着的白兰被对方接过，赤禾井凑上去亲了亲五条悟的嘴角，权当是对方听话的小小奖励，挥挥手，就往车站上方去了。

五条悟盯了一会手中提着的白兰，将手一放，对方就摔在了地上，他踢了两脚这个混蛋，直接在夏油杰身边坐下，良久，才缓缓冒出来一句低喃。

“杰，看到了吗？现在有人宠我了哦，羡慕死你。”

……

……

赤禾井又逃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