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泽宁长吸口气，就从这里开始吧，上前微笑着问：&ldo;大姨，你买电话卡不?我这里还有电池。

&rdo;老太太这才弄明白，敢情是搞推销的，不耐烦地一摆手：&ldo;不买不买，不好好念书搞这东西，真是不像话。

&rdo;一边嘟嘟囔囔一边下楼了。

郎泽宁笑容僵在脸上，又深吸一口气，一咬牙，抬手敲了旁边一家居民的门。

他一共在这楼口敲了五家，一家家里没人;两家刚一开门，还没等他说话，甩手就把门关上了。

一家倒是想买，就是不让他进屋，挑三拣四地讲价，最后看讲不下价来，盛气凌人地说：&ldo;真货假货都不知道，还不如去商场买，不买了不买了!&rdo;&ldo;砰&rdo;地关上门。

得，半天口舌白费了。

还有一家开门的是个小男孩，一见郎泽宁就笑，露俩小虎牙：&ldo;哥哥。

&rdo;屋里有个女的慌忙跑出来：&ldo;多多，多多，你又乱开门，不是告诉你不给陌生人开门吗?有坏人怎么办?&rdo;小男孩回头笑：&ldo;不是坏人，是哥哥。

&rdo;那女人拉过孩子，一眼瞥见郎泽宁手里的大包：&ldo;你这是卖啥呀?&rdo;郎泽宁笑：&ldo;电话卡，还有电池。

电话卡是50的卖20……&rdo;他还没说完，那女人一迭声地说：&ldo;不买不买咱不买。

&rdo;伸手就关门，嘴里还对孩子说，&ldo;多多以后好好学习啊，看见没，学习不好就和他一样……&rdo;

郎泽宁脸上的笑容垮下来了，他觉得自己受不了这些，他颓然把大包扔到地上，坐在台阶上发呆。

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想打退堂鼓，安安稳稳回家上大学得了，折腾成这样为了啥呀，可就这么半途而废又有点不甘心。

他看了看旁边的一家，心想，最后一次，不行就拉倒。

郎泽宁起来整理整理衣服，轻轻敲响了房门。

很多年以后，郎泽宁仍然忘不了那家女主人热情的笑容。

她的容貌、年龄都记不大清了，似乎刚开门的时候也是一怔，等郎泽宁说明来意，她没注意他手上的东西，却问：&ldo;你是……学生吧……&rdo;郎泽宁点点头，女主人就笑了：&ldo;勤工俭学吗?进来吧。

&rdo;

女主人给他倒杯水：&ldo;多大啦?考大学没?&rdo;聊天就这样开始了。

郎泽宁实话实说，自己刚考上师范，想在暑假做点事情自己赚学费。

女主人就笑：&ldo;一看你就是学生，我是老师，儿子也有你这么大啦。

哪个学校?什么系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