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从一个刚刚二模考了倒数第五的学渣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所以宁奚稍微微斟酌了一下，说：“我说过暑假好好好学习的不是嘛。”

宋易泽就这么看着宁奚。

看得宁奚心痒痒。

“我是说，我们不是一个学习小组的嘛，我觉得我现在情况稳定了，可以回去了，不然丢他们三个在那不太好。”

宁奚说，“再说了我还一次都没参加过，到时候写总结我都怕他们说我混……”

宋易泽还是没有回话，默默看着宁奚。

宁奚：“……”

宁奚：“好吧，我不想待在医院了，如果需要调理，我想回家调理。”

宋易泽听了这句话，收回眼神，语气依旧是很平稳：“你不喜欢医院吗？”

宁奚没想到宋易泽会这么问。

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分化后的oga对气味敏感，苦涩的消毒药水味再度窜入宁奚的鼻腔，这是他一直刻意去回避捕捉的味道。

记忆里爬上了一些难缠的气息，夹杂着这消毒药水，有点血味，还有些咸腻的泪水。

“嗯，我不喜欢。”

宁奚挠了挠头，很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听起来就像单纯的抱怨。

宋易泽没再问，他站起身来，说：“我知道了。”

宁奚抬头看他。

“指标没问题的话，我就帮你去办出院手续。”

宋易泽说，“你先休息吧。”

“嗯。”

宁奚目送着宋易泽走出房门。

病房里是真的安静了。

挂在墙上嘀嗒的钟声和心率仪稳定的跳动声占据上风。

刚刚那苦涩的味道像是错觉，不再去思考就不会再有印象。

宁奚转过头去，再次看向窗外。

阳光斜射下来，铺洒在窗台，点亮了台上放在着的一盆绿植。

外头天蓝得彻底，白云如丝状，刚刚稍微揪起的记忆也随着这片干净缓缓沉了下来。

宁奚有意无意地叹了一句：

“今天天气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