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星笑了笑，张口尽是自嘲的话：“何止是一千万。”

“顾繁星……”

莫凌辰一字一字将顾繁星的名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早在方才顾繁星跟那几位阿姨说话的时候，莫凌辰就已经怒了，怒顾繁星竟当着外人的面如此的贬低她自己。

可到了最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即便顾繁星在说的是她，但难堪的却是他还有顾常林一家。

几年不见，这个女人真的是越发的伶牙俐齿了。

“莫总，你问完了吗？问完的话，我要去搬东西了。”

看着顾繁星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莫凌辰的心再次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撞得他生疼，撞得他根本喘不过气。

莫凌辰的眼眶渐渐开始发红，沉着声音，再次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顾繁星，这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回来之后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连莫凌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一句，当他开始后悔，却早就已经来不及。

因为顾繁星已经开口，开始回答他。

顾繁星说：“因为要学习的东西太多，我根本就没时间想东想西，这次回来我也没打算找你。

至于你的最后一个问题，我想我四年前就可以很坚定的回答你，没爱过。”

“呵呵……”

莫凌辰笑了，“我本以为你会稍微考虑一下才会回答，没想到你却……”

“所以，你应该清楚，我并没有在说谎。”

“我倒是宁愿你骗我。”

“没必要。”

是的，顾繁星确实没有骗莫凌辰的必要。

四年前，她确实因为莫凌辰和顾常林的所作所为而狠狠的伤心过，可伤心之后，她就突然明白过来，她其实根本就没有爱过莫凌辰，她对他，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种年少时的喜欢，一种依赖与倚靠罢了。

妈妈去世，顾常林又把她卖给莫家，年少时的她除了莫凌辰和莫爷爷多少会给她一些关爱便再没其他，渐渐的，她喜欢莫凌辰也合乎常理。

至于莫凌辰所说的爱，现在想想，真的还没到那个地步。

毕竟当初离开莫家之后，她说放弃就真的彻底放弃了。

“莫总，知道物是人非这个成语吗？你跟我都已经不是四年前的莫凌辰和顾繁星，所以，即便再见面，我们也没有必要每一次都如此纠缠下去。

一把年纪的人了，成熟点，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你说呢？”

莫凌辰闭着眼睛，笑了。

一别两宽，各自安好？